但只要我在场的时候,两人就表现的一团和气,其实我心里清楚,那都是做给我看的。
沈茜的母亲名叫赵秀,也就是赵阿姨,她现在彻底没有了赚钱的生计,闲置在家。本来她有意让沈茜辞去阿姨的工作,由自己亲自帮她带孩子。
可沈茜没同意,好像是说阿姨照顾母女俩生活起居习惯了,还有就是考虑到现在的保姆阿姨,找工作没那么容易。要么雇主不满意,要么阿姨干活不顺心,所以辞去阿姨的想法没有落实。
赵阿姨对我本人还是比较满意的,从她的礼数和热情的程度,就能够分辨出来。
后来她从沈茜口中得知了我离婚的消息,但她从来没有催促过我和沈茜领证。
她当着我和沈茜的面儿,时常会念叨,我们两人各自拆散家庭,丢失了德行。
更多的絮叨,是当着我的面儿,埋怨沈茜当初就不该和许柏宏结婚。她说我们两人情投意合,各自的婚姻也许本就是个错误。
我没有发表言论,沈茜倒是很反感赵阿姨这样的说词。
我白天出入沈茜家,倒也不生分,慢慢与众人熟络起来。晚上我还是得回父母家休息,应对关于尹慧的问题。
逃避始终不是个办法,纸包不住火,离婚的消息总有一天会暴露。
吃晚饭的间隙,我看见屋外侧对面有一个徘徊的身影。他靠在车边不停的抽烟,拿着手机来回踱步。
这个身影正是陈方烁,此刻他不停的拨打着燕宇的电话,却无人接听。挂掉电话,他犹豫不前,一个陌生人突然造访不太好吧?
算了,再等等吧,实在不行只能等下次了。
电话那头的燕宇,把手机调成了静音,今晚是武伶伶口中的第五个七天,此刻他还在暗中观察病房的动静,他不想有人打扰。
武伶伶的家属前脚刚走,她后脚就走出了病房。燕宇随即跟了上去,这次他不打算惊动她,他想看看武伶伶究竟会有什么异常的举动。
武伶伶缓缓的钻入步梯,再次爬到了天台口,燕宇紧跟其后。他清楚的看到武伶伶从兜里摸出一把钥匙,打开小铁门随即走了上去。
燕宇躲在暗处悄悄观察,他不打算上前。武伶伶久久的望着夜空中摧残的星星,静静的发呆。
等待是漫长的,燕宇在想,如果武伶伶真的见了鬼,自己也可以帮的上忙。可现在,除了暗中观察,什么都做不了。连大夫都没有好的治疗方案,自己更是没有头绪。
唯有陪伴。
渐渐的密云遮天,繁星几乎消失的无影无踪。武伶伶轻松的脸上渐渐变得沉重,她好像能预感到危险的来临。
她开始张皇无措,她好像被什么东西包围,她扫视着四周惊慌无助。
“你们不要再缠着我,我不是有心的,我妹妹已经给你们烧过梯子,你们为什么还不肯走?”
燕宇看的清,她四周围什么都没有,至少没有鬼。
燕宇决定索性狠心到底,他倒要看看事情会发展到什么地步。
武伶伶惊恐的表情越发浓重,她瞪大了双眼,再说不出话。除了身体的抖动,几乎定格了一般。
她没有再叫喊,更没有跑。她好像抱着定要查个水落石出的决心来面对的。
如果此时武伶伶叫喊一声,哪怕低吟一声,燕宇定会上前安抚,他此刻已然心软,他快按耐不住了。
燕宇对于心理疾病没有足够的认识,但他听大夫们说起过:心理疾病方面的患者,想要克服病魔,最终还得靠自身,只有自身消化了,才有可能康复,其他人做什么都是辅助。
靠着这些话,燕宇一直忍着没有上前。十多分钟过去,武伶伶竟然自行缓和了心情,平静的像什么都没有发生过一样。
武伶伶缓缓的走向天台口,看见了燕宇,神神秘秘的说:“大夫,你什么时候来的呀?我发现了一个问题,原来我们上次烧的纸梯子,人数不对。我妈说过,死几个人必须得烧几副纸梯子,他们一起死,就得一起送走。怪不得我还能看见他们!”
燕宇心里嘀咕,我们?烧纸梯子?
“这么说,你是武俐俐?”
“啊,不然呢,你以为我是我姐呀?我用手机查一查那场事故,到底死了几个人。”
武俐俐开始查询,燕宇顺便也端详了一眼自己的手机,他看到了陈方烁的来电。
武俐俐认真的端详着那场事故的新闻报道,一边看一边言语:“哦,原来除了一家三口,当时还有一个交警上前营救伤者,结果也不幸遇难。是四个人!”
燕宇愣愣的问:“那下一步你打算怎么办?再问问你妈?”
武俐俐随即给母亲拨打了电话,片刻之后回复燕宇:“看来我们得重新烧梯子,不过我们这次得请个送神仪鬼的天师帮忙,免得再出差错。”
“天师?”燕宇心里犯嘀咕,怕是电视剧看多了吧,上哪儿找天师?装神弄鬼的骗子倒是不少。
他接着问:“找什么样的天师?你见过天师吗?”
“不就是那种懂法事,穿着道袍的老头子吗?还能是什么样?”武俐俐言词肯定。
“哦,那我倒是认识一个。”
“那还等什么?事不宜迟,你联系天师,越快越好。”
燕宇答应下来,转身悄悄给爷爷打电话:“爷爷,您来一趟,您能找一件道袍吗?就电视上那种,印着八卦的……对,就现在……好,过会见。”
挂掉电话,燕宇又给陈方烁回了一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