布丁眼前一亮,有种绝处逢生的感觉,道:“哦,他啥时候来,我去沽壶好酒。”
布毛拿烟袋锅子指着里屋道:“爹早买好了,你去拿出来。”
布丁端酒出屋,揭开泥封拿鼻子闻了闻,道:“爹,怎不买十年陈酿的女儿红,王大叔爱喝那个。”
院外传来一人爽朗大笑,“还是小布丁了解我。”只见,王铁匠手拎一副猪大肠走进院内,接过布丁手里的酒闻了闻,道:“不过,这新酿青稞也别有一番风味,弃之可惜,今天就它了。”
张大婶接过大肠,责怪道:“你来便是,老布再穷也管得起几顿酒肉,日日这般破费,叫他情何以堪。”
布毛在旁猛点头,“咳咳,哎哎,太客气。”
王铁匠道:“哈哈,老布,不实在。咱临淄人重在实在,若非要说感谢的话,其实是我欠你布家的。”
布丁道:“大叔,何必这般客气,不就是**的事吗。太清观你救我了一命,实则是我欠你的。”
王铁匠道:“哈哈,哪里话。你给我徒弟二人都找了媳妇,这等于给我家添了多少人丁啊?救你一命,不够不够。”
“那就多救我几次。”
“好说好说,”王铁匠一腚坐到凳子上,“大叔一直奇怪,第一次征义勇时,大叔岁数不在征召之列。可第二次,却独独把大叔喊去,这应该是你小子捣的鬼吧?”
“第一次出兵太过仓促,像大叔这样久经沙场的人都不用岂不太可惜。”
“嗯,这种小阵仗算个什么啊,嘿呀,大叔见过的场面比这大百倍也不止啊——可你咋没让师爷去喊上袁盛呢。”
“啊,他也当过兵吗?”
“当然,当年大叔和他是一起征走的。”
“哦,怨不得那日在泰来酒家,你二人瞪眼,他瞪不过你,想来,在军营你定是他的长官。”
“嘿嘿,那倒没有。相反,他曾是大叔的长官,他做过百夫长。”
“大叔你呢?”
“嘿嘿,十人长。”
“那他为何怕你?”
“有一次打仗,他胆怯逃跑,被大叔当众甩了他一记耳光。从此,见了大叔就这副德行,恨惧之心皆有。”
张大婶道:“唉,他为人虽不咋地,可儿子袁兹祚一死,他也挺可怜的。”
“嗯,就那么一个三代单传的儿子,焉能不伤心。”
阿娇道:“大叔,官军那么多,为何独独袁兹祚会中箭呢?”
张大婶抢话道:“我不是说了吗,木秀于林,风必那个什么之。这就叫谁出头,谁倒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