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世祖说起的孩子,是两天前才送过来的。
男孩,四岁左右,小小的脸蛋儿上长着不少雀斑。和小豆豆一样,他患有先天性重度唇腭裂。
弯弯将孩子抱起来,掂了掂,“这么轻。”
唇腭裂不但影响美观,还会严重影响进食,导致儿童发育不良,整形手术自然是越早越好。
小麻雀老老实实地靠在弯弯臂弯儿里,眼中充满不同寻常的胆怯与乖巧。他年纪虽小,懵懵懂懂的,似乎明白点什么了。
这样的孩子,总令人格外心疼。
陈阿姨揉着小麻雀的脑袋,“别的事情都放一放,尽快给他安排手术吧。”
“您放心。”二世祖一脸郑重,“我一定尽力。”
从爱心庄园出来,已过晚上六点。
二世祖婉拒了陈阿姨的好意,坚持饿着肚子离开。
车子开出来不到十分钟,他在一家金碧辉煌的会所门前踩了刹车。
“下车。”
弯弯望向宫殿般的建筑,被闪烁的霓虹灯亮瞎双眼,一脸狂喜,“陈总莫非是要请我们吃饭?”
二世祖从钱夹里掏出一张土豪金色的卡片,“我大哥的,刚充过值,昨天被我顺来了,咱们进去享受享受。”
会所地处偏僻,生意却好得不像样子。
大厅里人满为患,二世祖出示会员卡,“有没有包房?”
服务员满脸堆笑,“三位请随我来。”
“这层包房专供钻石卡客户使用,可以玩扑克、打麻将、ktv,还有套间,如果您几位玩累了,还可以过夜。”电梯停在五楼,服务员热情洋溢,“过夜的话,我们还能提供......”
二世祖满脸黑线打断他,“爷就是来吃个饭,你小子想啥呢?”
服务员讪笑,“抱歉......”
旁边包房的大门突然被推开,来人看到我们,明显愣了一下,“陈总?易歌,弯弯?”
我也一愣,肖医生?
我第一次见到肖明远不穿白大褂的样子。
卡其色的连衣裙,同色系的高跟鞋,酒红色的卷发披在肩头,峨眉淡扫,温婉可人。
活脱脱一个知性美人。
二世祖顿时成了结巴,“肖、肖医生,你、你怎么也在这儿?”
包房里面传来问话,“明远,遇到熟人了?”
“可不是么。”
肖明远带着笑,将包房的门拉开。
站在我这个位置,完全可以看清里面的每个客人。
下一秒,我也成了结巴,“事儿......舒选?”
包房里面坐着三个人,除了事儿先生,还有另一个熟人。
吴桦冲我招手,“房东小妹妹,又见面了。”
事儿先生径直朝我走来,“易歌?”
一阵寒暄后。
吴桦连连称奇,“咱们互相都认识啊,实乃缘分,缘分啊。”
包房偌大,他们一行只有四人,吴桦笑呵呵的,“实不相瞒,今天是我的生日,既然大家都是朋友,不如给我捧个场?”
二世祖巴不得,“那就恭敬不如从命了。”
这家伙看到肖明远就走不动道了,什么不食嗟来之食,君子爱吃取之有道,他原本就是不客气矜持的性子,此刻更是将尊严抛在脑后。
“叨扰各位,真是不好意思。”二世祖自顾自拽了把椅子,毫不客气地坐在肖医生旁边的位置上。
我和弯弯只好跟着落座。
吴桦将我安排在事儿先生右侧,指着事儿先生左侧的男士,“肖明齐,明远的双胞胎哥哥,我们四人是高中同学。”
肖明齐皮肤黝黑,坐姿笔挺,面无表情地冲我们三人点头。
二世祖听到“双胞胎哥哥”这几个字,露出个谄媚的笑,“原来是明远的哥哥,怪不得一表人才,哈哈哈哈。”
肖明齐连眼皮都没抬一下。
二世祖:“......”
肖明远柔柔一笑,“你们别介意,我哥哥是刑警,总跟坏人打交道,看着凶了吧唧的,其实很好相处。”
二世祖继续拍马屁,“难怪一身凛然的正气,能理解,能理解哈......”
肖明齐还是没抬眼皮。
二世祖:“......”
吴桦看着我,“房东小妹妹,正式介绍一下你的同事呗。”
二世祖的目光,简直是长在肖明远身上了。
我心生无力,“这是我供职的基金会负责人,陈氏集团的二公子,陈守立。”
唉......
二世祖低斥,“易歌你那是什么表情?我给你丢人了?”
“可不是丢人了。”弯弯翻了个白眼,“你还好意思骂易歌,我都想找个地缝钻进去了。”
二世祖大言不惭,“主辱则臣死,你们两个竟敢在公开场合让我下不来台,可以去自缢了。”
吴桦哈哈大笑,“你这两个同事可真有意思。我刚还跟他们诉苦呢,生日宴只有四个人,冷冷清清的,你们这一来,马上就热闹起来了。”
服务员推着小车,送来了巨型生日蛋糕。
弯弯给二世祖当了几年小跟班,磨炼出来一副无人能及的眼力价,摆蛋糕,插蜡烛,点上火,整个过程用了不到五分钟。
肖明远对肖明齐挤挤眼睛,“小姑娘很可爱吧,手脚多麻利。”
肖明齐保持缄默,眼刀哗哗地射向二世祖,一脸嫌弃。
吴桦有板有眼地许愿吹蜡,再亲手将蛋糕切开,摆在大家的盘子里,“小选亲自给订的蛋糕,大家都尝一口,沾沾喜气。”
我盯着面前的生日蛋糕,发了一会儿呆。
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