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们确实是军火起家,渠道广阔,品质优良。
“我不管你的武器,从哪里来。”
“只给你三天。”
“会有人来找你。”
她缓缓站起身,往外走去,看起来明明不快的速度,却转瞬,消失在了视线里。
从头到尾,她没有威胁,没有逼迫,也没有给人拒绝的权利。
她知道她们会答应。
“三天时间,真不算长呢。”艾略特喝了一口麦酒,长长地叹息了一声。
“要不是我的缘故,你们也不会对卢修斯……”诗人也皱着眉头,自责起来。
“没事的,以我们之间的感情,就算——”
啪。
一个光溜溜的汤碗,扣在了艾略特的脑门上,晃了两下,又哐当一声落下。
她瞪着双眼,还有些茫然。
“哈哈哈哈!你以为我不知道你既然能够跑来九河城就一定留了后手?少装可怜博同情以为我会把辛西娅姐姐让给你这个笨蛋!”
诗人一口气不停顿地奚落完,抓起桌上的一只鸡腿,用力地咬了一大口!
脸上的贱笑,简直不能以言语形容!
“你叫谁姐姐?”
辛西娅笑眯眯地看着她。
“我……咳!咳咳……我叫我自己……”
“哈哈哈哈——”
伊莲一不小心,滚到了简的怀里。
抬眸,就发现……
她正看着自己。
恰似某个梦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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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夜的翡翠宫,依旧灯火辉煌。
热情火辣的旋律,盘旋在宫殿上空,衣着暴露的舞女们,头戴着繁复华丽的首饰,缀着金链的裹胸,将雪白的纤腰衬得愈发灵动妖娆,她们的脚步极快,踩着乐点,扬起的裙摆,仿佛腾空的波浪。
空气中,燃烧的熏香,有着绮靡的味道,沙音化作的烈酒,代表着逢凶化吉的祝福,将人灌得烂醉,不愿停杯。
急匆匆自静碧赶来的马修,受到了国王的热烈欢迎,与其他十二国的代表们各自敬酒,互相迎合,更是笑得不亦乐乎。
被人刻意忽略的安德里亚,以不胜酒力为名,走了出来。
萨米尔的夜晚,有些凉。
长风拂过漫漫丛林,是久违的沙沙声响。
她抬头,望着渐渐单薄的弯弯弦月,皱了皱眉。
身后,脚步声,轻轻地响了起来。
疲倦的步伐,听起来有些许拖沓,却仍带着某种奇妙的韵律,庄重而典雅。
“你还是来了啊,安德里亚。”
索菲亚站在她的面前,脸色苍白,容颜憔悴,往日流转如水的眼眸,黯作了一池枯荷,再无任何光彩。
她却仍穿着一袭宫廷长裙,举止容雅,看不出半点瑕疵。
“前天晚上,还要多谢你。”
女伯爵微微抬眼,口中说着谢意,姿态却极为淡漠无礼。
当时,看出安德里亚的不知情、不情愿,素来以女为荣的阿德玛国王,怕是连杀人的心都有了。
最后,能放她安安稳稳地回到使团大营,是索菲亚开口,求了情。
她总要承她这份心意。
“我们毕竟是盟友,先前有过约定。”
公主垂眸,淡淡地拉远了两人的关系——只是,只能是,“盟友”而已。
这才是安全的距离。
“那么,能不能告诉我前因后果呢,公主殿下?”
“好。”
索菲亚的思路很清晰,不过寥寥几句话,就将事情说出了个大概。
这一次,原本与西纽的和谈,被女伯爵临时改成了与东纽的联盟,身为一国之君的大公,觉得也不算错,准备顺手推舟,于是与国王进行了交流。
发现了儿子私情的国王,近来对西纽已经愈发忌惮,与大公一拍即合,于是在回信中,将安德里亚夸赞了一番。
大公迅速地做出了反应,特地摆低了身份,提出了联姻的请求。
索菲亚也是回到九河城才知道的消息,又看最近希瑟已经离开,女伯爵与她也越来越亲近,还以为……
所以,才有了前天夜里的闹剧。
“女人与女人联姻,本就是仪式而已……但,名义一旦成立,又是极有效力的约束。”公主的声音,有一种死灰般的寂静,不见半分波澜,“所以,如果你答应,东纽与艾斯兰的盟约,可以即刻生效。”
话音方落,安德里亚,竟淡淡地笑了笑。
“我原本只是……”
原本,只是不愿再一次与西纽言和而已。
不愿那些人白死,不愿那些血白流,不愿那些哀伤的招魂歌,白白在拉钦城外回荡,不愿那些痛苦挣扎的灵魂,得不到安息,就随风散去。
不愿辱没战士的荣耀。
所以,她第一次违背了大公的意愿,选择了往东。
而大公,给她的回答就是——
要么,掐灭骨子里的血勇,屈从于政治,要么,放弃所谓的自由,向交易低头。尊敬布洛菲尔德大公陛下,绝不接受你的任何尝试,抑或祈求,他只给你最快的路,走向最后的终点。
他像是什么都没做,却又什么都做了,他像是给了她选择,却又从来无法选择。
如果,想要达到你的目的,那么,请先牺牲自己。
这,是他的惩戒。
安德里亚的眼前,仿佛又出现了那样的一个人,拿着一柄木剑,风淡云轻地问她:
“今天,打后背,还是腰腹?”
她下意识地握紧了拳头。
她从来不曾赢过。
“如果你愿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