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锦少,我走了。”顾惜看着容锦,轻声说道。
“决定了?”容锦看着她----那个牵着他的手,与他一起从这里走出去的小姑娘,如今已是近四十的年龄。
而这么多年,无论他生他死、无论他对他错、无论多少人恨他怨他爱他,她始终都在他的身边:从未离开。
若说没有不舍,又怎么可能。
只是,她快四十了,她也有自己的家了,是该放她离开的时候了。
“你走,我不留,但不许做对身体有害的事。”容锦办公桌后面走出来,一直走到她的面前,看着她沉声说道。
“傅荣和我一起去。”顾惜轻声说道。
“他哪里治得住你。”容锦皱了皱眉头:“所以我要你亲口答应我。”
顾惜低头轻笑,叹息着说道:“我答应你,对身体有害的事,我不做。我都听医生的话。”
“好。”容锦将双手重重的压在她的肩膀上,看着她沉沉的说道:“顾惜,如果说我有些舍不得,你会不会相信?”
“锦少,我们一起,三十三年了。”看着容锦深邃的眸子,顾惜的眼圈微微的红了起来。
“三十三年,你从未真正离开我身边。这一次,是真的要走了。”容锦轻叹一声,伸手将她紧紧的拥在了怀里。
静静的,两人相拥而立----关于童年里的相依为命、关于少年时的相互扶持、关于青年时的并肩同行、关于中年后的不离不弃。
从暗夜到军部,有容锦,就有顾惜。
她,从未真正的离开他。
曾经,牵着他的手,不敢离开他半步。那时候的他,就是她的天、就是她的一切,只有在他的身边,她才敢睡觉、才敢说话;
曾经,看着他爱上那个叫小雅的女孩,看着他第一次懂得爱情,而她,心如刀割般的疼痛,却只能微笑着看着他们;那时候,她开始尝试一个人睡觉、一个人去接触组织里的其它人;开始尝试不那么粘着他的生活。
曾经,她看着他亲手杀掉他新爱的女孩而痛不欲生、抱着他感觉到他的身体一点点变冷,自此后再也没有暖过。那时候,她发誓:这辈子,无论以何种身份,她都要守在他的身边,不会离开他。
后来,他将顾婉宠得无法无天,她虽然心痛,却仍陪在他的身边----无论他有多宠顾婉,只要他受了伤,却只要她来包扎;她知道,他只信她;
后来,他身边一个又一个的女人来了又去、去了又来,她有时候恨不能自己也是那些女人,若能陪他一夜,也足以慰她这许多年的相思吧;只是,他碰任何女人,唯独不碰她;她知道,她的心他从来都懂,却也从来不给回应;
后来,洛桐来了。
当他把洛桐交到她的手里时,她知道,她所有的等待、所有的希冀,都将变成绝望。但她仍然陪在他的身边,帮着他训练她。
直到他亲手将洛桐交给自己,她知道,他唯一能信任的人,一直只有自己;她知道,他将洛桐交给自己,就等于将他自己的命,交给了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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