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bō_bō的青色光焰从他的剑上如波浪般挥洒出来。
随着他的剑势走动,剑身在空气里斩出奇妙的线路,层层的青色波浪里,出现了一个个细小的漩涡。
这每一个细小的漩涡却是又越来越凝聚,变成一颗颗滚圆的鹅卵石般形状。
张仪的面色再次变得极为凝重。
清溪剑院有一门秘术叫做溪石剑,清澈溪流携带着万千卵石奔流疾进,迅捷万钧之余,这万千卵石又如巨磨,即便一时能挡,接下来恐怕也要被活活磨死。
想必此时曾庭安用出的,便是这门溪石剑。
感觉着那每一颗滚圆鹅卵石般的元气沉甸甸的意味,张仪知道自己已经别无选择。
他手中的黝黑玄铁剑刺了出来。
然而此时他这一剑,却是没有刺向前方,反而是剑尖朝上,刺向了上方的天空。
这一剑刺出时,他的脑海里出现了在墨园里清晰的领悟出的许多线路。
一股股剑气,从他的剑尖上冲出。
清远淡泊的元气冲向高空,便引起无数湿意,在墨园里引起了一场雨。
此时一股股杀伐气息浓烈的剑气刺天戮地般刺向高空,又会引起什么样的异变?
似乎什么都没有改变,曾庭安手中的青色剑光已经扬起,疾飞而来,张仪的眼睛里却是闪现异样的亮光,同时他的脸色却是微微犹豫。
丁宁看着他,平静道:“不要婆婆妈妈,你想洞主生气么?”
在丁宁开口的瞬间,张仪就已然觉得自己不对,手中刺向高空的剑便已往前斩落。
便在这一刹那,整条小巷中的气机骤然改变。
已经期待到了极点的沈奕不由自主的发出了一声惊呼。
曾庭安的呼吸骤然停顿。
他感到上方的天空之中,有无数锋锐之意正在急剧的镇落。
他不自觉的抬头。
他看到了晴朗的天空里,突然出现了无数晶莹的雨线。
和往日里所有的雨不同。
这些雨线里每一颗雨滴都是连在一起,就像无数小锤互相锤击着,将湿意尽可能快的传到地面。
感受着那一道道雨线之中的凌厉之意,曾庭安的脸色迅速变得惨白。
他发出了一声前所未有的厉喝,手中的长剑往上方撩起。
裹挟着无数青色鹅卵石的溪流,倒卷而上,冲向那些雨线。
非是他想挡,而是不能避。
张仪这一剑的剑意,已然充斥了他前后左右所有的长巷,他根本不可能冲得到张仪的身前。
万千条雨线落入街巷。
神奇的是,落在两侧屋檐,落在街巷里的树木、落在街道其余各处的雨线只是散发出纯粹的湿润之意,散开成无数的水花,唯有张仪剑尖所指,曾庭安所在之处,那一条条雨线却是散发出极其可怖的气机,变成了无数锋利而不可抵挡的小剑。
无数密集的雨线刺入青色瀑布般倒卷的溪流之中,冲出一条条笔直的白线。
锋锐的剑意撞击在青色溪流中密密麻麻的小卵石上,不断的爆开更为细微的白花。
每一颗细小卵石都有水中磐石不可动摇之意,沉稳而坚持,然而这些雨线却毕竟太长,后劲却更为持久。
只是片刻晨光,但其中相持却已如水滴穿石的意境。
无数颗青色小卵石爆裂开来。
往上倒卷的溪流也彻底崩碎,散开。
曾庭安手中的无锋玄铁剑还在茫然无力的往上挥着,但无数的雨滴已然落在了他的剑上,落在了他的身上。
张仪已然收剑,他身上散发的所有气息收敛。
然而这些雨滴余势未消,冲打在无锋铁剑上,发出了密集的当当声。
曾庭安的身体上也有无数噗噗的声音响起。
密集的冲击里使得他无法站得住,跌坐在了地上。
他的衣衫被刺出了无数小洞,身体肌肤上出现了无数细小血痕。
雨水顺着他的肌肤流淌,他身上破碎的衣服湿透,披散的头发也在滴水,身体开始控制不住的剧烈颤抖,寒冷而惊恐。
“这怎么可能,这到底是什么剑势?”他无力的抬着头看着张仪,苍白的双唇翕动着问道。r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