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到这里,便似是有些犹豫,兰湘月苦笑道:“你若有好办法,就说出来,难道这个时候儿还忍心来吊着我吗?”
陆婉儿咬着嘴唇道:“不是为了吊着你,只是因为知道你的性情,恐怕说了也是白说。我听说,段公子,不是……如今该叫做段大人了,他不是中了状元吗?如今回来祭祖,前天才到茂城的,我三哥还过去恭贺了一番,好歹你们夫妻两个和他都有些交情,倒不如求他在这当中通融通融?”
兰湘月眉头微微一皱,暗道段明睿?他又来茂城了?这事儿该不会是他心有不甘从中捣鬼吧?转念一想,便有些惭愧自己小人之心,虽然在她心里,池铭的性情比段明睿好,然而那却也是个谦谦君子,应该不至于就能做出这样歹毒的事情来,更何况,若真是当朝尚书要与自己家为难,那除非去告御状了,不然的话,池家恐怕是万万逃不过这一劫的。
想到此处,便叹气道:“多谢你来告诉我这消息。只是我如今已经嫁为人妇,断断不能去见他的,等我们爷回来了,我和他说一声,看看能不能让他去段公子府上走一遭吧。”
陆婉儿点点头,看了她一眼,却是欲言又止,兰湘月知道她想说什么:池铭可以说是段明睿的情敌,而且还是赢得不费吹灰之力那种,段明睿就算再大度,恐怕也未必愿意帮这个忙。
“不管如何,如果有需要帮忙而我能帮上的,尽管开口。”陆婉儿最后离去时,抓着兰湘月的手腕真诚地说,令她十分感动,从来锦上添花易,雪中送炭难,陆婉儿虽是女流,却也有不输须眉的豪气和义气,让她感觉这个朋友没白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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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壶酒,一竿纶,世上如侬有几人?”
池边的假山石旁,段明睿斜倚山石,明亮双眸眨也不眨的盯着钓竿,一边随口吟着当日兰湘月随口说出的那句词,忽的轻轻一笑,喃喃道:“虽如此说,我却总是不甘心,没有半分逍遥心态,兰姑娘,你说怎么办?我总是忘不了你啊。”
“公子,付大人递了拜帖,要求见公子,公子见不见他?”忽听身后随从声音响起,段明睿倏然收了钓竿,微笑着站起身道:“见,怎么不见?就等着他呢。”
信步来到花厅中,看着那满头大汗的付大人,段明睿微微一笑,淡淡道:“辛苦了。”
“不辛苦不辛苦,为状元郎办点小事,这是奴才的荣幸,怎么会辛苦?”那付大人见了他,连忙站起身,谄媚笑道:“当今圣上对公子当真是圣恩隆厚啊,竟然特许假期让公子回来祭祖,这可是从未听说过的殊荣……”
“事情办得怎么样了?”段明睿一挥手,打断了付云的话,这付云的母亲便是他母亲的陪嫁,后来出了奴籍,考了个进士,仗着侯府权势,加上他自身会钻营,如今倒做了一个五品的知府,只是别人在他面前毕恭毕敬,段明睿自然不会。
“已经全都办妥当了,奴才不过暗示了那裘钦差两句,他立刻便动了心,把池家父子给抓了起来,难道公子没听到信儿?”付云嘿嘿笑着,很得意的样子。
“信儿自然早就接到了。”段明睿轻轻啜了口茶:“不过你该知道,我要的,并不是把那两个人抓起来。”
“自然自然,奴才也提醒了裘钦差,这事儿要谨慎,如今那父子两个在牢中住着单间,吃着好酒好菜,比在外面还逍遥自在呢。”
段明睿点点头,微垂着视线道:“如此甚好。”话音落,便将茶杯放在桌上,淡然道:“这次你事情办的不错,我回来前还和父亲说起过家里这些下人,最有出息的便是你了,不用急,慢慢再历练几年,你的出头之日在后头呢。”
作者有话要说:嗷呜,段公子彻底黑化了。不过大家不用着急,明天这场风波就会结束,继续萧姨娘作死的节奏。之所以半路插了这么一杠子。是有目的的,明天大家就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