兰湘月苦笑道:“我原本只是为了好玩儿,哪里想到这就用上了。”说完却听池斌开始安排人手,往后园搬东西,顺便人也要全都进去,众人登时就忙碌起来。
池斌刘氏命兰湘月先进去躲藏,她却坚辞不肯,到底让岳氏林氏带着小明福先行,这里和池斌刘氏池镛池锋以及几个家里老人断后。耳听得喊杀声渐近,兰湘月忽然转头对池斌道:“老爷,先前说库房里还有些金银珠宝□□古董等没办法收拾是不是?”
池斌道:“是啊,怎么了?唉!儿媳啊,这时候就别去想那些东西了,能逃过一劫最重要。看这情形,也不知皇上那边怎么样,天……总不会就这么塌了吧?”
“不会的,皇上是洪福齐天之人,即便措手不及,也终会遇难成祥。”兰湘月坚定地握了握拳,这番话自然是劝慰之语,然而此时说出来,确实让池斌刘氏等人心中安定了些。
“老爷,太太,我想着,若是贼人真的闯进来,库房里的东西只怕难保,如果让他们一窝端了,岂不太便宜他们?而咱们虽然在密室里,可贼人不死心到处搜查的话,那处虽隐秘,也难保人家凑巧发现,我们不就是凑巧才发现了这个密室吗?所以,儿媳这里倒有个主意,或许可以让贼人们无暇他顾。”
“有什么办法你就快说。”池斌知道这个三儿媳妇向来是有些才智的,他之前也恰是担心这一点,此时听见兰湘月说有办法,立刻喜上眉梢,催着她把办法说出来。
“让大哥二哥带着人把库房里东西搬出来,从前门一路散落到西角门,当然,要挑些隐秘的地方散落。然后再在几个院子里挖土埋一些东西,不要做得天衣无缝,最好让人仔细看就能看出来……”
兰湘月不等说完,池斌和池镛池锋已经会意,三人同时抚掌大笑道:“妙啊,这主意着实妙极。一路散到西角门的金银,可以让贼子们误会咱们从西角门逃了出去。而各处院子里挖埋的话,又可以让贼子们只顾着找宝贝,一般就不会往后园里去寻了。”
大家一边说,最后剩下的男人们就开始分头行动,这些人自是对池家忠心耿耿的。这些事情也不用兰湘月再操心,实话说,她急中生智出了这么个主意已经不错,这会儿要让她身先士卒带头行动,就算是有这个心,那鼓胀的肚子也不允许啊。
这些事情全部做完,就是凌晨时分了,派去接兰老爷和路氏的人也都回来,兰家宅子不大,人也少,兰老爷和路氏只带着几个心腹仆人丫头赶过来,其他人都让他们自己回去听天由命了,不过想来土匪们也不会把些奴仆下人放在眼里,所以应该还是安全的。
兰湘月这才放心,和父母公婆一起躲进了那假山洞的密室中,看着眼前密室门缓缓关闭,她终于长长出了一口气,忽听身旁路氏道:“知道你这孩子有孝心,只是也不用这般牵挂我和你爹爹,咱们那府里虽没有你这样精巧的暗室,却也有个地窖,真要是那些乱兵闯进去,我和老爷往地窖里一躲,他们无非是抢掠,难道还定要挖地三尺杀人不成?只要咱们舍了那些财物,得一条命还是不难的,你何苦派人冒着危险去把我们接过来。”
兰湘月叹气道:“如果是平时,您说的有道理。只是你大概不知道,那个萧怜月如今就在京城,不知怎么跟着一股土匪……”
她这话声音很小,为的就是怕刘氏知道,先前分明看见婆婆在安慰小明福,却不料这会儿刘氏已经到了身后,听见她这话,便尖叫了一声:“什么?那贱人竟然回京城了?她……她怎么还有脸回来?”
兰湘月吓了一跳,转身看见刘氏气红的脸,心知这事儿瞒不过去了,只好无奈道:“太太息怒,您又不是不清楚她是个什么样的人,只要对她有好处,哪里会要脸?”
“跟着土匪,能有什么好处?”路氏冷哼一声,而刘氏的脸色瞬间也变得十分难看,对兰湘月道:“我就说这贱人当初就该沉塘了,偏偏你心慈手软,不肯。看看看看,现在到底成了心腹大患吧?”
“虽然她跟了土匪,但还真谈不上什么心腹大患。”兰湘月宽慰着刘氏,自己也有点不好意思,叹气道:“当日只想着上苍有好生之德,希望她经过这样事,日后好好做人脚踏实地过日子。谁承想她为了报复咱们,竟自甘堕落到和土匪沆瀣一气?罢了,现在说这些也没用。总之,太太知道她那个人,这会儿心中不知怎么怨恨咱们,若看了我,更是恨不能剥皮拆骨了吧。如果来咱们府上找不见人,她能不去我爹府上祸祸?如果找到他们老两口,万万逃不过性命去。”
刘氏点头道:“你说的没错,怪道你一定要把亲家接过来。”说完却听路氏也道:“真是大千世界什么人都有。那萧怜月太不讲道理了,明明都是她自己做的好事,总能怨恨到别人头上,这是个什么道理?”
兰湘月道:“她就是这样的人,现在不是分析她的时候儿,咱们先帮着太太把房屋分派出来,粮水什么的,我想着支撑十天半个月是没有问题的,虽然人多,但我一早也做了防备。”
刘氏道:“这些事情让我和亲家太太还有你嫂子们做吧,你劳累了这大半夜,看看,到现在喘气儿还不匀呢,让红袖和翠竹服侍你歇一会儿。”
兰湘月的确是觉得辛苦,那肚子挺着,走路都不得劲儿。想一想这些事以婆婆和路氏的管家经验来说,根本不算什么。因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