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花和合欢草啊。”兰湘月终于松了一口气,她做到了,真的做到了。当着所有人的面儿,让萧怜月亲口承认了自己的罪行。看着对方和其他人震惊到无以复加的眼神,她心里很明白大家在想什么,萧怜月一定会惊讶于她怎么会这么蠢?而其他人自然也是因为这个问题而震惊:世上怎么会有这么蠢的人?

蠢吗?的确,萧怜月不够聪明,但如果不是自己之前一点点深入的话将她的注意力全部吸引过来,然后又用当日她们对宋婆子使用的手段将她心神彻底惊住,接着轻飘飘抛出那个小错误,让萧怜月心乱如麻之下错以为她抓住了把柄和漏洞,对方又怎可能情不自禁的把真相说出来?

在房中众人来看,兰湘月简直就像是一个妖魔了,不然萧姨娘怎可能自认罪行?如同是被她蛊惑了一般。然而兰湘月自己却知道:这点手段实在算不得什么,许多会用到,如果因此就被大家误会自己是妖魔,那真是比窦娥还冤啊。

打破房间沉寂的仍是兰湘月,她盯着萧怜月震惊后骤然变得惊惶无比的眼眸,慢慢挺直了身子,淡淡道:“你说的没错,不是麝香水,就是红花和合欢草。萧怜月,你说谁才是心如蛇蝎的人呢?不但想让我的宝宝无声无息就没了,你就连我的后半辈子,还有爷的香火都不放过,你说谁才是最歹毒的人?”

“不……不是的……你……你胡说什么?”萧怜月的声音就如同是被一阵风从天边吹过来一般,模糊而又遥远,身子也像是被抽去了所有力气似的软倒在地上。

“还想抵赖吗?没用了,所有人都听到你刚才的话了。”兰湘月微微一笑,讽刺的看着那个面无人色的女人:“还有,再告诉你一件事,我的宝宝没事儿,从那被你掉包了的香料送过来的第一天起,我就发现它们有问题,我就已经知道沉香片是合欢草和红花水浸泡出来的,所以我根本就没用。所以我的宝宝还在我肚子里,刚刚还踢了我一下。萧怜月,你机关算尽,其实就是千方百计的给自己挖了一座坟而已。”

这话再次震得房中刚刚回过神的众人集体失声,而萧怜月的面色也逐渐从不敢置信到疯狂狰狞。

“为什么?你怎么可能会知道?”她猛然直起身,看上去像是想往兰湘月身上扑过去,但那两个婆子虽然也惊讶无比,终究还是摁着她的胳膊,察觉到她的挣扎也就回过神来,忙又死死摁住了,这种时候哪敢让她暴起去伤了兰湘月。

“你不可能会知道,你是骗我的,呵呵呵……你害怕承认自己的失败,所以故意来骗我……”萧怜月瞪着一双血红的眼睛,喉头里挤出来的“咯咯咯”的笑声让所有人都觉着毛骨悚然心里发寒。

“我怎么可能会知道?是啊,连我自己都很奇怪,这个计谋简单又粗暴,偏偏又好像很有效。可我怎么就会提前察觉到呢?”兰湘月讥诮地看着萧怜月,沉声道:“你可以当做这是上天对我的偏心,在那香料被送来的时候,我就觉得沉香片手感似乎有些奇怪,我其实也闻不出味道有哪里不对,但我就是觉得有点儿不对。这种时刻,我当然不可能对自己的身体有一点儿忽视,所以我让梳风把香料拿给冷锋,他找人帮我鉴定过,那沉香片是在红花合欢水里浸泡过,若做成香料用着,不但会小产,而且对身体损伤极大,日后都难有孕,就是男人,闻多了,对香火也有影响。你问我怎么知道的?呵呵,萧怜月,那是因为你太歹毒,连上天都看不过眼了,明白吗?”

“歹毒的分明是你这个女人。”萧怜月悲愤的大吼一声,牙齿咬得咯咯响:“你分明从一开始就全都知道了,你还非要做出这副模样,你……你故意等到今天来做这一场戏,你这个虚伪又阴险的女人。”

她一边大叫着,就转向刘氏和岳氏等人,哭笑道:“太太,现在你知道了吧?你一直以为贤良淑德的三儿媳妇,她是一个什么样的女人?她才是最阴险卑鄙歹毒狠辣的女人,她故意这么做,就是要让我陷入万劫不复之地,太太……”

“够了。”

刘氏一拍桌子站起身,面色铁青道:“这世上怎么会有你这样卑劣的疯女人,做下这样该千刀万剐的事,也能冤枉到别人头上。张余家的,把她给我拖下去,先捆在后院柴房里,等老爷回来,禀明事情经过,就把她给我沉塘淹死,还有她身边那两个丫头,想来在这件事情中也出了不少力,一并捆了关起来。”

芳草一直都在萧怜月身后,此时也被一个婆子扯着头发抓着,听见刘氏毫不留情的处置,她只觉得心胆俱裂,眼前一黑,便晕了过去。

萧怜月终究没像芳草那般没用,但也没有了声音,行尸走肉般任凭两个婆子将她拖出,却在将要出门时,看见池铭从门外走了进来。

“爷……爷救救我。”

就如同是原地复活一般,原本如同一个活死人的萧怜月在看见池铭后,眼睛猛然就亮了起来,身上也不知从哪里生出的力气,竟从婆子们手中挣脱而出,跪爬两步到池铭脚边,声泪俱下道:“爷救救我,救救我,奶奶和太太她们串通,要把我沉塘呢。”

池铭静静看着那张哭花了的绝美面庞,忽地轻轻叹了口气,喃喃道:“当日在京城,在扬州,你做下那些事,无论凭着哪一条,其实都该将你撵出去。只是我总想着,你一个弱女子,出去了怎么过活呢?因到底还是心软,想着纵使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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