兰湘月愣了愣,忽然发现自己刚才说的那些自认为狠绝的话,跟红袖此刻的话还是没办法比的。只是让她狠下心把萧怜月沉塘,这种事儿她却还是没办法接受,也许还是现代的那些法律意识在作祟吧。
因想了想,便叹口气道:“这样说来,我果然还不够狠,只是不管怎么说,她要害我和爷,不是未遂吗?既如此,我便为肚里的孩子积点德吧。”
翠竹连忙道:“奶奶说的没错,其实想一想,就萧姨娘那个德性,她出去了又如何?不碰的头破血流才怪呢,但愿她到那个时候能醒悟吧,或许还有得救,不然的话,不用咱们动手,她也活不过多久去。”
兰湘月没再说什么,三人回到绮兰院,兰湘月料着岳氏还会打发人来探视,因便躺在床上,又在脸上扑了些白粉,使脸色看上去更苍白一些。果然,不一会儿,就有大房里打发的丫头来送东西,一面进来见兰湘月,表达了一番岳氏的关心后,方离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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茶盏中的茶叶在水里慢慢舒展开来,岳氏轻轻拨着茶杯盖子,听了丫头的汇报,挥挥手命她退下,她这里注视着那茶水,忽的喃喃自语道:“别怪我心狠,不肯告诉你。实在是,你若生了儿子,我的明福将来在这府里,就再也没有出头之日了,是人都有私心,我的私心或许重了些,将来也许会下地狱,只是那又有什么关系?只要我的儿子好,我怎么都是无所谓的。”
话音落,忽听门外响起脚步声,她抬起头来,就见池镛走进门,于是忙站起来迎接,就听丈夫欣喜道:“刚刚三弟回来和我说,因为太子世子的关系,皇上和太子说过要封我和二弟一个闲职,这真是走了好大的运气,你说我一个做买卖的,二弟则是成日里和土地打交道,我们竟然也能做官?就算是闲职,那也是无上的荣耀啊。”
岳氏听见这话,眼睛不由得也亮了,惊喜道:“爷说的是真的?没听三弟说能封几品的官儿?妾身想着,这皇帝老爷子开了金口,总不可能就封个九品的官儿了事吧?怎么着还不封个八品官?那也是和举人齐平了。”
池镛笑道:“这真不知道,不管八品九品,能封个官儿就不错了,我和二弟别说举人,就是秀才也考不中啊,这可真是皇恩浩荡。”
他说到这里,又正色看向岳氏,沉声道:“你和二弟妹平日里就是拔尖要强的性子,如今看着三弟妹,只怕心里也不服气,只是你们也该想想,咱们家如今能依靠的是谁?三弟妹那是太子的养母,而且你有什么不知道的?其实三弟这个养父不过是跟着三弟妹借了光而已。三弟和三弟妹都是重情义性格淳厚的人,你们不做对不起他们的事,他们万万不可能害咱们,我这话你好好儿想一想,别以为素日里装的贤淑亲热,就能瞒过人去,三弟妹能从一个闲妻到今日,那会是个简单的角色吗?你以为人家什么都看不出来?不过是她大度,不和你们计较罢了,你们别得了便宜还卖乖,连个好歹都不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