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怜月冷哼一声,什么话也没说,转身而去。这里林嬷嬷注目看着她的背影,眉头渐渐皱起来。恰好柳嬷嬷迎面过来,看见她便笑道:“当日分别,我只以为咱们老姐妹两个怎么着也得三年后才能再见面儿,谁想这还不到一年,你就回来了。京城里人把咱们爷传得跟天神下凡似得,说那些大盐商多少任知府老爷都没有办法,咱们爷去了,不到半年,就扯着尾巴揪出了一大串……”
柳嬷嬷只顾笑着说话,不等说完,看到林嬷嬷的脸色,她这才住了口,小心道:“这是怎么了?如今全家都搬过来,你难道不高兴?”
林嬷嬷笑道:“我怎么会不高兴?只是你难道没看见萧姨娘刚刚走出去?”
柳嬷嬷撇撇嘴道:“她如今还能成个气候吗?你管她作甚?”
林嬷嬷摇头凝重道:“不是这么说的,难道不闻小鬼难防?这女人什么时候是这样柔顺安静的性子?江山易改本性难移,我料着她未必会洗心革面,那如此隐忍,必然就是有所图,不得不防。”
柳嬷嬷笑道:“再怎么说,小泥鳅也难翻得起大浪。就是防备,也不在这一时,你快和我说说咱们三爷在扬州那些威武事情。”
林嬷嬷笑道:“哪里有什么威武事情?不过是爷的运气好,遇到了一些人,他又认真,帮这些人办了事儿,却不料那些人便有事儿是和大盐商们有关系的,拔起萝卜带起泥,加上太子爷坐镇,可不就一举成功了呢。”
柳嬷嬷笑道:“虽如此,你也好歹把那些具体的事儿说给我听听。”一边说着,便把林嬷嬷拉走了。
且说池铭和兰湘月小龙回到了屋里,这一路坐在马车上,不管怎么点火盆,终究还是有些冷,而这房间里下人们都预备好了,一进来,便觉着温暖如春。
兰湘月深呼吸了一口气,回头见池铭,就见丈夫如同那隔了一年才和织女见面的牛郎一般,明明看着马上就要过来抱住自己了,偏偏搓着手儿又不太敢动。她不由觉得奇怪,暗道这厮什么时候儿有这样好的耐心了?
然而随即就明白过来,并非池铭耐心好,而是小龙就在旁边瞪着大眼睛瞅着俩人呢。这池铭好说也算是为人父的,心中再急,总不好当着孩子的面儿就和妻子搂搂抱抱的。
兰湘月只觉着好笑,又觉这熟悉一幕着实无比温馨,因也不说话,只笑吟吟坐在椅子上,看丈夫怎么做。
这里池铭搓了半天的手,一看妻子神情,便知道想从妻子这边儿得到帮助是不可能了。无奈之下只好自力更生,想了想,便咳了一声道:“小龙啊,你娘有小宝宝了,你说会是弟弟还是妹妹啊?你喜不喜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