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氏听她这样说,便点点头,笑道:“到底还是儿媳贴心,我这番话,就是你大嫂二嫂,也不能理解,你却是能体会这其中苦心。是了,你大嫂二嫂的脾性你知道,如今你是诰命夫人,只怕她们心里不自在,言语间有那冷嘲热讽得罪你的地方,你大人大量别和她们计较。我料着她们也未必敢再得寸进尺,若是真让嫉妒弄昏了头,欺负在你头上,你来找我,自然有我给你做主。”
兰湘月笑道:“多谢太太怜惜。大嫂二嫂都是精明之人,不会做出这种事来的。”说完又听刘氏笑道:“你爹爹和你两个哥哥如今正整理铺子和田地呢,咱们这家业,想要变卖是不成了,太多太大,寻常人也买不起,何况这都是老爷和你哥哥们的心血,他们也不舍得就这样变卖了,也只能整理整理,那不好管的卖了,其他的,委托了信得过的管事们,不过一年看几趟也就罢了,反正你哥哥们年轻,也不是跑不起这个腿。这样一来,我估摸着等铭儿扬州那边的事情完了,咱们家就可以搬去京城了。”
兰湘月原本还不明白刘氏怎么把话题给扯到了生意上去,听到后来才明白。不由惊喜道:“这真是太好了,既如此,该让京城那边的人再留意一下,找个大宅子,我们现在的宅子虽然也不小,住咱们这一大家子人却是不够。”
刘氏呵呵笑道:“这事儿还用你操心?早让人过去置办了。”说到这里,便拉着兰湘月的手笑道:“这是真心盼着我们搬过去?你们小两口儿单独住难道不好?多了我们这一大家人,晨昏定省的,多受约束啊。”
兰湘月叹气道:“太太怎么说这样话?这从心里说,和爷在京城,就我们一家子,固然是自由自在的。只是这一年经了多少事?不知历了多少凶险,那时节,连个商量依靠的人都没有,只有儿媳和爷两个商量着战战兢兢,当真是如履薄冰。儿媳早盼着咱们家能搬过去了,就有些规矩又算得了什么?一家人在一起,儿媳和爷也有了主心骨啊。”
刘氏笑道:“你这孩子,惯会说话,偏偏听着又这样真诚,让人心里熨帖。”说到此处,便压低了声音道:“只是那贱人,既然你们爷和她已不似从前那般如胶似漆了,你怎么不想个法子除了她?我见她如今轻狂依旧,这样人最是交不得心的,你对她好,她觉着那都是应当应分,一旦你逆了她,那就是生死大仇,这才是比伪君子真小人还可恨的,我只盼着你想个办法把她从你们爷身边除去,如今可不是机会呢?”
兰湘月笑道:“太太不是不知道,爷是个重情重义的人,如今只是因为当日承诺,所以还养着萧姨娘,让她衣食无忧。这也看萧姨娘自己了,她往后不作死,自然平平安安了此一世;若是还不知悔改,一而再再而三的,只怕爷也容不下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