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你的好心为妻心领了。”兰湘月也“深情”地凝视着池铭,不过微笑着说出来的话却让他不自禁就是一愣:嗯?什么叫做心领了?啥意思?妻子是心领,但不准备身领?
果然夫妻一体心有灵犀,池铭正这样想着呢,就听兰湘月长长舒出一口气,笑道:“不过我不会回茂城的,爷就死心了吧。”
“娘子。”
“什么都不要说,也不用说,你明白我是什么性子,我决定的事情,九头牛也拉不回来。”
兰湘月仍是笑颜如花,但那笑容让池铭看着,就觉着身上有点儿发冷,于是他识趣的闭上嘴巴,不过嘴巴闭上了,这心思却活泛起来:自己要在扬州城大展拳脚,做那众矢之的,断断不能有后顾之忧。不过湘月很显然是不打算回茂城,她要和自己同甘共苦,这真是令人感动,只是感动归感动,她是必须要回去的,怜月那种人,或许留下还能帮着迷惑一下人,实在送不回去,那留着就留着吧,可是怎么才能把湘月送回去呢?有了,我的话她不听,但总有人的话,她不能不听,嘿嘿,就这么办。
“你又在心里转着什么坏主意呢?”忽听妻子冷冷说了一句,池铭吓得一个机灵,连忙换上一副色迷迷得笑容,一双手也不安分起来,轻声道:“我在想,往后就要忙起来了,趁着这难得的闲暇时光,能多和娘子温存温存也好啊。”
“滚蛋,等会儿小龙就该回来了,让孩子看见成什么话。”兰湘月脸一红,拍开蛇一样游到自己腰上的狼爪,起身走了出去。
池铭大大松了口气,抹了把头上的冷汗:嘿嘿!总算是混过去了,不容易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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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池铭,他倒真是好意思啊。”
明亲王爷,哦不,现在应该叫太子殿下了,他此时弹着手中信纸,摇头失笑。
心腹小厮凑过来,陪笑问道:“太子爷,池大人这封信里又提什么要求了?不会是要咱们的行程再放慢一点儿吧?天地良心,咱们如今可就比蜗牛快不了多少了,再慢……再慢那就成毛毛虫了。”
“去你的。”太子被小厮逗笑了,然后把信纸放下,摇头道:“这个家伙啊,他没有要求咱们再放慢行程,只是让本宫下道命令申斥他管家不严,以至于外面流传他妻妾不和的消息,影响朝廷官员形象,从而要我勒令他妻子回家乡反思,你说……你说这种命令,本宫怎么下?这什么不伦不类的?也亏他想得出来,他害怕妻子在这场大风暴中有闪失,就让本宫去做这最吃力不讨好的事,嘿!这小子的胆子还真够大的。”
心腹小厮知道自家太子爷的性子,别看在这里说池铭胆大,其实他还就欣赏这样的人才,最厌恶那些虚伪的道德君子,于是便凑趣儿道:“这一次太子爷下江南,要借助池大人的地方不少,若是不让他没有后顾之忧,只怕做起事来都施展不开手脚。既如此,太子爷何妨就满足了他呢?太子爷身份在这里,奴才不信那池夫人敢打到您面前,最多她生气,回去也是拿池大人撒气,关太子爷什么事儿?嘿嘿,都说池夫人聪慧,这其中关节,她不会看不出来的。”
太子殿下挑了挑眉,点头笑道:“嗯,你说的没错,那好,既如此,本宫便如池大人所愿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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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干……干什么?这……这成何体统?湘月,你……你快把那鸡毛掸子放下,你这是要干什么?谋杀亲夫吗?”
命苦的知府大人一回到后院,便看到妻子面色阴沉站在门口,一看见他,手指点了两点,那意思很明显:你给我等着。
池铭觉得自己不能等着,等着的话,九成九没好事儿。只是他还没等找个借口逃到东跨院向秦东林求救,就见妻子从屋中擎着一物威风凛凛走了出来。
池铭一看,只见此物五颜六色光华灿烂,毛茸茸颤巍巍,实在不像是什么打人利器。再定睛一瞧:妈呀,什么时候湘月扎了把鸡毛掸子?这……这玩意儿他还是在小时候见过一回呢。一个狐朋狗友让他娘拿着鸡毛掸子揍得差点儿屁股开花,那一幕严重震慑了当时还不到十岁的池铭和其他狐朋狗友,所以即使家里素日不用这个东西,今日一见之下,他还是很快就认出了这玩意儿。
“鸡毛掸子,知道是做什么的吗?”
兰湘月垂着眼,举着鸡毛掸子一步步走近,口气淡然的问道。
也不知道是不是幻觉,反正池铭愣是从这淡然的表情和语气中听出了巨大的杀机,他想努力摆出一家之主的威严,咳了一声挺直了腰板道:“湘月,你……你冷静些,这……家里打扫灰尘有抹布足够,抹布要是不够用了,我再上街给你买几匹棉布……”
不等说完,便见妻子杀气腾腾道:“你说的没错,家里抹布足够用了,所以这把鸡毛掸子不是做抹布用的,我拿着它,就是要揍人的。”
“为……为什么要打我?我……天地良心啊,我……我又没出去沾花惹草。”池铭后退,本就不怎么振作的夫纲在这一刻更是荡然无存。
“你说呢?还敢给我装糊涂?太子来信训斥,逼我回家,是不是因为你?”兰湘月鸡毛掸子举起,做好准备只待池铭承认就落下去,先给他一鸡毛掸子解解心中怒气再说。
“不是我不是我不是我。”却没料到池铭竟矢口否认。兰湘月一呆,进而更是勃然大怒,恨恨道:“不是你?不是你太子怎么会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