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丈高的佐兰神像通体布满金泊,神情端庄安宁的坐在五色经幡的层层围挡之中。
经幡下、神像前,弥加长细高的身影悠然而立,衬着神殿里雍容华贵的色彩,更显得他白衣胜雪,长发似浅薄透明的金绫一直垂到地深青色的光滑地板上。
他轻闭着双眼,专心的低头引烛焚香,点燃了手中那五柱伽南沉香。
香头上的火苗十分旺盛,弥加皱了皱眉,圈起粉唇,微吐出一口气,熟练的吹了香柱上的火苗。然后两手持香举过头顶,虔诚的向着佐兰神行了敬香礼。
插上香柱,他这才转身问久立在身后的紫衣祭司:“有什么事吗?”
“主上还是没有发兵。”紫衣祭司言简意赅,面上却带着担忧的神情。
夏日清风穿过佐兰殿的层层经幡,拂到弥加身上,撩动着他身上薄如蝉翼的白绸纱衣,轻衣飘动,更把他衬得浑身仙气。
“主上自有安排。”弥加丢下一句话,人就轻步往殿门而去,光赤着的脚轻踏在凉冰冰的光亮青石上,没有一点儿声音,更觉得一身白衣的仿佛没有一点重量。
“大人别走………”紫衣祭司急急唤住弥加,忙道:“纱罗将军一直想见你。”
弥加踏在青石板上的粉白脚掌微微一顿,光亮的脚趾甲反射着殿内烛火,像极了十颗流光溢彩的珍珠。
“那就让她继续盼着吧。”弥加没有转身。只丢了一句话给紫衣祭司,然后,人就走出了佐兰大殿。
宽大恢宏的佐兰大殿中。紫衣祭司怔怔立在两排红衣祭司之间,一脸茫然的看着弥加金发垂地的背影离开了大殿,只得长长的吁了一口气道:“高人行事,真是高深莫测。”
一直静静而立的红衣祭司更是一脸茫然,当中一位轻声问紫衣祭司:“大人,您口中的高人是谁?”
“主上。”紫衣祭司干脆的回了一句,接着他目色流转了一翻后。又道:“大祭司也是高人。”
殿外的弥加轻步慢行于祀天苑,任由日光透过桫椤树影影绰绰的照在他脸上。面上神情更是安宁随意。
排除敌手,是祭司的职责,但出兵打战,那是君主的权力。弥加绝不会越权的。
就这样,仙奴在等,等蓝道出兵。
燕国在等,等赵国前方军士送回子乐,送回联军的战况。
赵国更在等,焦躁的京畿守卫左将军为了军晌,早顾不得御林守卫的阻挡迈着大步冲进了景泰殿。
来福依旧气定神闲的挡在正面口,坐在紫檀茶案后喝着盖碗茶,看也不看那左将军。只语气淡淡道:“这里可是皇上的寝宫,将军来势汹汹,就不怕触怒了皇上。”
左将军仗着自己身高体重。手撑在案上,像座山一样逼视着来福,狠道:“老太监,少来这一套,今天要是拨不了军晌,本将军就守在这里不走了。”
来福将手中茶杯重重置在了案上。茶水四溅,狠狠丢下一句:“放肆!”
左将军冷笑着拭去脸上的水渍。伸手就揪住来福的衣领子狠道:“信不信,本将军今天就拿你处斩?”
来福笑道:“就凭你?”
左将军掐着来福的脖子道:“本将杀你,就你用杀小鸡一样!”
“来人!”来福话音一落,七八个御林军就冲了进来,一齐朝左将军拥了上去。
左将军自持身手不凡,根本不把几个御林军放在眼中,只顾掐着来福脖子。
哪知,这几个御林军可不是泛泛之辈,第一上去的小将就直扣左将军手腕,“咔嚓”一声脆响,左将军力大如牛的手腕就断了。
“啊!”左将军的一声惨叫,转身回去反击,哪知一丛黑影朝着他一拥而上,把他牢牢擒住。
“大胆奴才!”这时,来福的声音里带着十分的斥责,走到那左将军面前道:“景泰殿岂是你一个将军就能放肆的地方?”
来福整了整被揪乱的衣领,缓缓对景保道:“把御书房里的兵部尚书请来。”
左将军一听要请兵部尚书,不由的眉头一皱,啐道:“不放军晌,请尚书来又有何用?”
来福不答,只威威立在左将军面前,直到兵部尚书小跑而来。
来福见尚书一来,立刻便从怀里掏出明黄色的帛书,面色庄重的对尚收大人道:“皇上有旨,京畿各部的军晌俸禄按时发放,还巴户部领取。”
尚书立刻面露笑意,忙上前接过帛书。
宣过圣旨,来福眯了狭长双眼,目光直直逼向被御林军牢牢制在地上趴着的左将军,厉声尖细的呵道:“现在就斩了这个擅闯皇上寝宫的乱臣贼子!”
左将军一听,使了一身力想要抬起头来怒骂,哪成想他才一抬头,头上的十几双手就使劲往下按,差点儿没把他的脖子按了下去。
“老太监!你残害国家栋梁!”抬不起头,左将军只得沉首怒骂。
来福朝着御林军挥手示意,让他们快快把左将军拖出去,还不忘冷哼道:“个个都说是国家栋梁,却不见去前线抗敌!”
“公公饶命啊!”见死到监头,左将军马上换了语气,四仰八叉的被托在地上,满眼恐惧的求道。
还没等他把求饶的话说完,人就被连拉带拽的拖出了景泰殿。
“救命啊!尚书大人!”
“饶命啊!总管大人!”
人虽被拖出了景泰殿,杀猪般的声音却越叫越凄厉,直到一声精钢斩断骨肉的脆响传来,景泰殿才陡然安静下来。
兵部尚书细细而听,当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