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好卑鄙!”玉衍看着朕军大营被包围,转身咬牙切齿的骂道:“亏你自称修法之人,时时把普渡众生挂在嘴边,做的尽中诱人犯错,毁人性命的残忍之事!”
“无可救药!”弥加如玉盘一样的小脸上并没有多大波动,但声音却有着狠狠的怒意。
接着,他挥手一个耳光,玉衍那虚飘无依的魂魄生生被他的掌气打得飞数丈。
月夜中,弥加白衣胜雪,迎风而立,他侧身一站,抬手之间风起云涌,即便玉衍万般挣扎,无奈如纱缕般轻盈的的魂魄还是挣不脱弥加手心的吸力,像张风中的绵纸一样,转眼就要再次落入弥加手中。
风走沙骤间,弥加的声音金振玉馈:“人世苦海,情义是万恶之本,唯有一死是最好的解脱。”
举手之间,弥加面无一丝表情,仿佛一切都是注定好的,只等来完成这个结果。
只是,就在玉衍即将在他手中魂魄俱散间,弥加却看见玉衍的薄魂突突而裂,像具被风化的古佛,遇水之际,刹那化作沙尘。
弥加的金眉顿皱,飞身去抓玉衍的魂魄碎片,无奈一切皆如镜花水月,两手抓去,空空如也。
“玉衍!”弥加哼道,可是,墨色长空,空无一物。
而玉衍则感到一阵暖风吹来,直把他吹得眼都睁不开,待得风散之时,他却发现浓浓夜色早已散去。金色的阳光照得满地满眼。
“子彻!”璀璨的阳光刺得玉衍眼难睁开,却在惺忪之间看见那个熟悉的锦红身影。
玉衍看清是子彻,张口便道:“你小子还不赶快逃?弥加是不会放过你的!”
子彻大步走到玉衍面前。面有不解的道:“我才不怕弥加呢!”
玉衍一听,道:“你小子刚刚还一副苦脸的求我救你,这不到一盏茶的功夫,你就得瑟起来了?”
阳光下,子彻唇红齿白,在灿笑中带着戏虐:“你小子可真够寄挂我的,死了也不忘排喧我!我哪有求你救我了?”
玉衍咬牙。狠狠道:“你刚才不是……”
玉衍话到一半,面色晃然一亮。咬牙捏拳道:“完了,我又中弥加的障眼法了!”
子彻听他一说障眼法就完全明白了:“你刚才见到的,定是弥加造出来的假人儿!”
“哎!”玉衍一听,以掌拍额道:“想不到我英雄一世。最后竟是被骗而死的!”
子彻见他的狼狈样,不禁哈哈大笑起来。
玉衍见他幸灾乐祸,更是气不打一处来:“亏你笑得出来,老子还不是为了你才……”
话说到一半,玉衍更觉不对,他起身看向子彻,恨恨道:“看你这幅安乐样,你竟不怕弥加,难道你学了什么高深的防身之术?”
子彻笑道往侧边一看。笑道:“我有高人罩着,才不怕弥加呢。”
玉衍浓眉一凝,顺着子彻的视线望去。当看清阳光中那个身影时,玉衍的墨色瞳仁不由一聚,十分惊异的道:“怎么会是你?”
那边,玉衍与子彻倒是殊途同归,这边联军大营却还有一场劫难要面对。
就在玉衍出去散心的时候,子荣的营帐中却是一片安静。
一盏烛光。一床薄被,此时的子荣。正靠在床头,手里端端拿着一本竹简,眼睛却看着身边枕头上熟睡的子乐。
暖黄色的烛光下,小妮子两眼轻闭,一只小手压在粉腮下,似是睡得很熟。
子荣伸手,轻轻为她拉被盖住露在外面的小肩头,轻抚着她的小脸叹道:“终于能与爹爹亲近些了。”
话语之间,他那白净无暇的脸上就已泛起了疼爱的笑。
看着孩子熟睡的样子,他已无心看书,索性放了竹简,摆平枕头,吹了烛火,小心翼翼的躺到女儿身边,生怕吵醒了子乐。
刚得闭眼,子荣就隐隐听到远处传来轰轰声,他澈目一睁,立刻就坐了起来。
“来人!”话音刚落,就见门外急跑进一名侍卫,三步两跌的跪到子荣面前道:“仙奴大军突现!”
子荣面色一惊,迅速抱了子乐,窜身而起,边用长绸把孩子往身上裹,边道:“快,快去通知玉衍应战。”
“报……”子荣话音还没落,又急跑来一个侍卫,面带惊色的慌慌报道:“玉帅已经……”
子荣眼色一惊,急问道:“玉衍怎么了?”
话才一问出口,就见几个精兵扛了个黑色身影急跑而来。
“怎么会这样?”子荣一眼就看出玉衍那如墨般的锦衣,急跑过去一看,果然是他!
鲜血淋淋的孔洞,赫然钻在玉衍光洁宽阔的额头上,伤口边缘光洁无疵,一看就是夺命追魂的狠招所致。
“怎么会这样!”一个比子荣更加焦急的声音传来,急急赶来的陆远桥看到了他难以置信的一幕!
“刚才还好好的人啊!”陆远桥捧着玉衍的面庞,胖乎乎的圆脸拧成了一团,眼里很快凝起一团泪。
子荣紧紧抱着孩子,面上也是浓浓的哀伤。
还没等二人从悲伤中稍稍抽身,外面的马蹄声已经轰然而至。
“应战!”子荣转身大呼,拥着孩子跃上马,临行还不忘对陆远桥道:“这里交给我,你什么都不要管,只趁乱杀出去,带信去给落樱!”
陆远桥毕竟是久经人事的人,心里虽哀伤的紧,神色转瞬就沉凝万分,诚诚点头道:“我必会完成使命的。”
接着,子荣带着兵马便冲了出去。
才出大营,子荣就星稀月朗中看见仙奴大军如山峦巨峰般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