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路上,子彻带队慢慢而行。
可是,陆远桥比他想得还要墨迹,那胖子看似神情悠闲,实则左顾右盼,一看就是别有所图。
子彻驾在前,一步三回头的看着这神秘的胖子,终在休歇时忍不住下马来到他身边,小声问:“陆老板,那位少侠真会回头来找我们?”
“那是当然!”陆远桥喝着皮囊里的御寒酒,一脸的胸有成竹。
子彻沉目凝神,细看着陆胖子,一脸的疑惑。
陆胖子睨了一眼子彻,饮了一口酒才叹道:“都道虎毒不食子,可这世上,真有坑害自家儿子的父母。”
子彻更是一脸迷茫。
陆胖子摇了摇手的皮囊,侧耳听了听里面的声音,满意的笑道:“看来我的酒还够喝上一阵子。”
子彻沉目,也不知他到底在卖什么药。
相比子彻车队的悠闲淡然,赵诺的亲军则是一路急驰。
风啸雪飞,路越往北,越艰险,到了雪原深处,根本就没有了路。
探路先锋急驰而,在风雪中乍现,急急下马上报:“主公,前面十里,便是鸡足雪山口了。”
赵诺褐眼熠熠,遥望远处,转身命随从道:“你们扎营升火,好好休息,我一个人上去就行了。”
山高坡徒,暴风骤雪,随从们站在阴霭的天色中,个个都愣了。
“皇上……”楚烈拱手抬头。本想劝阻,话咽了回去。
赵诺欺身上马。如箭离弦,再没给部下半点儿劝阻的机会。
狂风呼啸过赵诺耳边,他马不停脚的往风雪里钻。
马到山前,无路可走,索性弃了马,赵诺飞身上壁,往鸡足山最徒峭的地方而去。
风雪中。他什么也看不见,只是依着山势走。
凤脉龙眼。指的就是鸡足山上的迦叶泉,这里被北冥视为不祥之地,任当年赵诺千想万想,都没有想到雪姬会被葬在这里。
幸好赵诺武功了得。神觉比凡人强大,一路轻身跃动,翻壁过崖,很快就见到了山顶雾起的仙气。
那是迦叶泉冒出的热气。赵诺运气飞身,越过山谷,却被雾气蒙了眼,什么都看不见。
高山陡壁,踏错一步便会粉身碎骨。
赵诺仰望眼前绵绵无际的迷途,咬牙叹了口气。继续往前走,心中暗骂,如果此事不真。回去他就发动大军把燕国给灭了,然后把说谎的妙卓抓了来!好好收拾她!
想到这,赵诺却笑不起来,空山灵屿,寂辽无声,赵诺轻吸了一口冰冷的气息。周围气氛于他,有种久违的熟悉。
披雾飞身。赵诺意无返故,他神色凝重,因为彼房葬的,是他的母亲。他要去看看,那个生他教他,最后却把他遗弃在雪山冰川之中的女人。
赵诺飞身往上,不知不觉间,云开日明,伽叶圣泉旷然而显,紫红色的水波荡漾在冰天雪地间,瑰丽而又诡厄。
赵诺纵身下水,按北冥旧史的指引,他真的在泉地找到了洞口。
游过洞口,四周奇光异现,赵诺冲向水面,一个浮照着幽紫冥光的溶洞深藏其中。
赵诺抹掉满脸水气,四下张望,冥冥之光中,水的尽处是一处小岸,岸上一口水晶宝棺坚立而放,里面的女人姿容绝世,神情安祥。
赵诺游身而去,本想看个仔细,哪知,在他看清小岸上的一切时,一个惊天的秘密赫然摆在了他的面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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子彻带着车队在雪原上扎营升火,野宿一夜,再次起程,已经是第二日一早。
陆胖子那浑圆的身子往后斜靠着,小眼微闭,慢悠悠任马而行,不忘哼着小调:“小妞儿样子美,眼如珠墨,唇似漆,肤白臀大哥哥爱……。”
对于这光天化日大唱淫词秽曲的老男人,子雪撂开车帘,没好气的斜睨了一眼,却也见惯不惯的关了车帘,依旧回身安坐。
倒是子彻,笑盈盈看了陆胖子,和着他唱道:“哥哥想你到天明,想你到天明啊。”
雪依旧下,路依旧没个尽头,车队就这么悠悠堂堂的走着。
终于在第二天行程结束前,找到了一个可以安歇的小市镇。
安顿好一切,子彻才回房,却在进门前,听到窄窄的走廊那边,是陆胖子懒拖散漫的歌声。
子彻轻轻而笑,转身朝歌声传来的地方走去。
陆远桥的房门是开着的,就像在等子彻前来一般。
子彻还是礼貌的敲了敲房门。
“进来。”陆远桥若有似无的呼了一声。
子彻进去就看见他正斜依在窗前椅子上,任由客栈陈旧窄小的木窗开着,寒风夹雪不停的往里灌。
“来,喝酒。”陆胖子见是子彻,立刻坐直了身子,一幅恭候大驾的样子。
“陆老板真是好兴致。”子彻阔步走来,很是好奇的往小窗外看了看,不禁问:“这大雪天的,没月没星,陆老板在赏什么呢?”
陆远桥为子彻递上满满一大杯热酒,自己则就着皮囊大饮了一口,然后道:“自然是赏雪了。”
子彻轻叹了一口气,不禁又往外面看了看,强笑道:“昏天黑地,陆老板果然品味不一般。”
陆远桥很是受教的笑了,接着道:“我是醉翁之意不在酒,赏雪事小,等人事大。”
子彻抬杯,饮了一口酒,来不及尝出当中滋味就沉了眉宇问:“等人?莫非是那位少侠?”
陆胖子点了点头问:“落樱有没有告诉你来这雪原做什么?”
子彻轻摇了摇头:“只说让我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