幽州大捷的消息传到京城后,李隆基并不满足于只是自己高兴。“独乐乐,与人乐乐,孰乐?”他随即命人前往太庙昭告祖先,想让沉睡地下的祖先们也好好高兴高兴。
李隆基从此时起开始听到关于安禄山英勇战斗的先进事迹,对这个远在边陲的胡人将领有了一些朦胧的认识。
面对严峻的局势,穷途末路的可突干急忙与自己拥立的契丹族傀儡首领屈剌商量对策。一个险恶的阴谋逐渐成形!
可突干突然投降了,可老练的张守珪却始终保持着足够的警觉,派出一个英勇而又机智的得力将领前往契丹军营查看究竟。可惜这个人并不是安禄山,而是一个名叫王悔的中级军官。
可突干命令手下人将营帐悄悄得向西北方向转移,因为那里是突厥人的势力范围。
契丹人翘首以待突厥援军的到来。只要突厥人一到,可突干便会杀死朝廷的使者王悔,然后重新举起反叛的大旗。
不过这一切都没有逃过王悔警觉的眼睛。他知道上天留给自己的时间已经不多了。他绝不甘心在沉默中等死,可是势单力孤的他又能干些什么呢?
策反!这或许是他唯一的生路,当然也会使得他的死期提前到来,不过在生与死的边缘,他义无反顾地选择了冒险一试!
契丹族大将李过折与可突干因权力纷争而矛盾重重。这给王悔带来了千载难逢的可乘之机!
杀掉屈剌和可突干,你就是大唐功臣!你就是契丹之主!你再也不用看别人的眼色行事!
李过折犹豫了很长时间,终于坚定地点了点头,因为他再也不想受制于人了!
在茫茫的夜色中,李过折率兵斩杀了屈剌、可突干及其党羽,率领契丹余下的部众投降唐朝。
此时唐朝大军正驻扎在紫蒙川严阵以待。张守珪在军营中来回踱着步,焦急地等待着从契丹军营中传回的消息。他知道此时一个微小的变化都会给整个局势带来难以估量的影响。
屈剌与可突干被杀的消息迅速传遍了整个唐军军营。欢欣鼓舞的张守珪随即传令犒赏三军。安禄山也和其他将领一样在这个令人沉醉的夜晚喝得烂醉如泥。
叱咤风云数十年的可突干的死无疑标志着契丹族一个时代的终结。李过折如愿以偿地成为契丹族的新首领,而且还被李隆基封为北平王。
曾经烽烟四起的唐帝国东北边疆一下子变得安定而又祥和。边疆安宁了岂不是立功的机会少了?岂不是升迁的机会少了?
正当安禄山为此而愁眉不展的时候,局势再度风云突变。
“百足之虫,死而不僵”。可突干的政治影响绝对不会随着他的死而被涤荡殆尽。正当李过折沉浸在权力的喜悦中时,可突干的余党们向这位部族的新领袖悄悄地举起了冷森森的屠刀。曾经的政变受益者刹那间变成了政变牺牲品,也许这就是历史的宿命吧!
契丹人又成了唐帝国的敌人,安禄山又有仗可打了,不过元气大伤的契丹族却已风光不再了!
“打仗亲兄弟,上阵父子兵”。安禄山也在战斗中结识了一批生死兄弟。其中关系最好的就是史窣干。这个名字太土了!史窣干发迹后,当朝皇帝赐给他一个响当当的新名字“史思明”。李隆基给了他一个崇尚光明的名字,可是他却不断地追求黑暗。
史思明与安禄山的人生经历中有着太多的相同。两人是营州老乡,而且生日仅仅相差一天,同样拥有突厥血统,同样通晓六种少数民族语言,同样曾担任过互市牙郎,后来一同在张守珪麾下担任捉生将。
不同的史书对于史思明家乡的记载并不一致,有的说是宁夷州,有的说是营州,其实这两个地名是一个地方。宁夷州并不是唐帝国的建制州,而是羁縻州!
不明白?什么意思啊!
举个例子,朝阳市居住着一个少数民族部落。为了加强管理,中央政府决定在这个部落设置一个市,部落酋长担任市长,可是这个市并没有自己的地盘只得寄居在朝阳市。
需要特别说明的是在没有内迁的部落中设置的羁縻州是拥有自己的地盘的,但也不像内地普通建制州那样拥有完善的治理结构和行政架构,所以与其说是行政区划不如说是势力范围。
虽然两人有着太多的相同点,可是两人也有着不同。
安禄山相貌出众,而史思明却相貌出奇,出奇地难看!极具后现代主义风格,突破了人类的想象极限。
有根据吗?当然有!《新唐书》记载:“(史思明)姿癯露,鸢肩伛背,偾目侧鼻,寡须发”
史思明身形消瘦(估计瘦得跟晚年马三立差不多),鹰一样的肩膀,驼背,眼窝深陷,鼻子有点歪,头发稀少,胡子没有几根!比史思明的长相更具传奇色彩的是他的感情经历还有仕途经历。
出身低微而又生活贫苦的史思明常常受到邻里乡亲的鄙视,可是他却难以令人置信地得到当地一个富家女辛氏的青睐。眼光独特的辛氏谁也看不上,直到与史思明那次意外的邂逅。
“只是因为在人群中多看了你一眼,再也没能忘掉你的容颜……想你时你在天边,想你时你在眼前,想你时你在脑海,想你时你在心田……你一直在我身边从未走远!”
辛氏对家人说了一句石破天惊的话:“非史思明不嫁!”
你是不是疯了?怎么偏偏看上这么个人?要房没房,只有个破帐篷!要车没车,只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