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贞节自然对安禄山等人心存感激,所以收留了无家可归的安禄山、安思顺和安文贞。
共同的逃亡生涯使得其实并没有血缘关系的三个堂兄弟走得很近,可是这三个人最后却选择了不同的人生道路。
渐渐长大的安禄山开始自谋职业。而他的目光投向了日益红火的边境贸易。
虽然唐朝人不像现在那样对外语趋之若鹜,可是掌握几门外语仍旧可以在就职时脱颖而出。
熟知六种少数民族语言的安禄山担任互市牙郎。唐帝国在边境设立用于国际贸易的互市,而互市牙郎就是利用语言优势撮合双方成交的中间商。
安禄山为了自己的生计而奔波忙碌着。不知是迫于生计铤而走险,还是经受不住诱惑临时起意。三十而立的安禄山因为一次偷窃行为险些招致杀身大祸。
关于这场风波发生的的时间,很多人轻信《旧唐书.安禄山列传》的记载,认为发生在开元二十年(公元732年)。
可只要翻阅史书。我们就会对此提出异议。因为张守珪直到开元二十一年才从西北地区的鄯州调到幽州工作。《新唐书》、《旧唐书》以及《册府元龟》对此均有记载。
《李永定墓志铭》中有这样的记载:“(开元)二十一载,节度使薛楚玉差公(即李永定)领马步大人。”
张守珪的前任薛楚玉到了开元二十一年还没有离任,所以张守珪调任幽州的时间绝不会早于开元二十一年,所以《旧唐书.安禄山列传》的记载有误。北宋史学家欧阳修很可能发现这个错误。所以他编写《新唐书》时并没有记述具体时间。
“安禄山偷羊事件”应该发生在开元二十一年或者之后的某一年。
当时,东北地区最强大的两个少数民族契丹和奚给唐帝国东北边陲带来极大的军事威胁。张守珪的前任薛楚玉就因不称职而被免职。朝廷经过一番物色将能征惯战的张守珪调来幽州,担任节度使。不过他来到全新的工作环境却承受着前所未有的压力。
张守珪到任后铁腕治理幽州。俗话说“新官上任三把火”,而安禄山不幸被张守珪燃起的熊熊烈火烧到了!
安禄山因为盗窃别人家的羊被逮捕了。惊恐不安的安禄山静静地等待着命运的审判。
命运神奇地让安禄山和张守珪这两个原本素不相识的人相遇了。一个是威风八面的封疆大吏,一个是身份卑贱的刑事罪犯。从两人的目光发生碰撞的那一刻起。安禄山的命运悄然发生着改变。
经过简单的审理,安禄山偷羊的犯罪事实清楚,而且嫌疑人安禄山对犯罪事实供认不讳。
张守珪紧闭的双唇蹦出两个冰冷的字:“棒杀”。
跪倒在地上的安禄山顿时吓得面如土灰。一个活生生的人居然会因为盗窃一只羊而丧命。量刑确实有些过重,可是谁让安禄山赶上从严从重打击刑事犯罪的“严打”行动了呢?倒霉的安禄山既不能提起上诉,也无须经过死刑复核。
行刑人员走到他的面前,准备将他拖下大堂,拖向行刑地点。
当衙役手中挥舞的大棒落下的时候,一个年轻的生命就会因为这个小过错而过早地陨落。二十多年后的那场旷日持久的叛乱也会消弭在萌芽之中,可是小小的偶然往往会改变历史的发展进程。
在生死攸关的关键时刻,安禄山展现出自己的过人之处。他知道自乱方寸只会丧失最后一丝自救的希望。
“大夫(张守珪兼任御史大夫)难道不想消灭两番吗?那你为什么还要棒杀壮士呢?”
这句给力的话语居然使安禄山奇迹般地化险为夷。因为这句话触动了张守珪那根最敏感的神经。
话不在多只要震撼心灵就会变得强劲有力。
此时,无论是身在京城的玄宗皇帝李隆基还是远在边陲的张守珪无不为如何降服桀骜不驯的契丹族和奚族而一筹莫展。
此言一出,张守珪不得不重新审视眼前这个居然能够说出如此豪言壮语的胡人罪犯。
虽然重视内涵和内在美经常挂在很多人的嘴上,可是谁也无法否认外貌的重要性。
在《水浒传》中,晁盖七星聚义想要抢劫生辰纲时之所以力邀白胜加盟便是因为他独一无二的长相。他那猥琐的外表不容易引起负责押运生辰纲的军官杨志的疑心和警觉。
如果安禄山相貌平平或者像白胜那样丑陋不堪,张守珪自然会认为他不过是说说大话而已,可是安禄山却长得身材魁梧,体形健硕。硬朗的外形和豪迈的话语聚合在一起便带来强大的心灵震撼。这让求才心切的张守珪动心了。
张守珪不仅释放了安禄山,而且将他留在军中效力。
在唐代,门荫、科举、荐举、入流和军功无疑是步入仕途的最主要的五种途径。
门荫是“官二代”乃至“官n代”的政治特权。高干子弟可以根据父亲或者祖父的品级和贡献直接获得官职。“门荫”这条路对出身卑微的安禄山而言只是一种遥不可及的奢望。
科举无疑是广大寒族子弟实现政治理想最宝贵的机遇。当然这条路对目不识丁的安禄山而言是天方夜谭。
几晃宄怠R想通过科举入仕也是一条异常艰难的路,因为标榜“以才取士”的科举考试比拼的绝不仅仅是才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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