夕阳透过落地窗投射在墙上,墙角的温度计显示此刻的温度是26度。
拜众人灼灼目光所赐,我的体感温度却比62度还高。
我哑口无言地僵坐着,想用沉默将眼前的尴尬化解,但同仁们对我口中答案的期盼却有增无减。
好吧,我放弃了。
所谓,不在沉默中爆发,就在沉默中……爆发……
我突然觉得当机立断地做个决定比一言不发要靠谱得多。
于是,我开足马力,努力地在纠结里找寻答案,直到眼睛瞥见一个人,才笃定地决定了自己的去向。
没错!关科长——这个整天喋喋不休,不停指手画脚还时常克扣工资的老女人,绝对是我命里的克星!
此刻,一个千载难逢的机会让我摆脱她的魔掌,如果不及时抓住,那我的脑子不是被门夹了就是被驴踢了。
好!就这么决定了!
喉咙里一阵冲动,几个字从口中清脆响亮地飞出:“我去设计一室!”
同事们一愣,鸦雀无声地会议室里孔方的声音再次响起:“既然本人都同意了,以后令书香就算在设计一室了。”
我的去向在孔方官气十足的总结词里被拍板了。
我微笑着,冲孔方点点头以示“遵命”,目光收回来的刹那,时延的身影落入眼底。
他低着眉,长舒一口气后,唇边竟微微勾起,那副极力克制住笑意的神情,和当年在小树林里等我赴约的时候一模一样。
我不知道他为何这幅如释重负的模样,但真心觉得他的神态很迷人。
我看的出神,眼睛很不听话地停在他那里,直到他猛然抬头,我才着急忙慌地将头转向别处。
谁知一个“向左看齐”,用力过猛的我竟然把自己的脖子给扭了……
真疼啊!
我张开口,强忍泪水挤眉弄眼,脸上的表情瞬时变得狰狞、可恶、吓人、丑陋。
而时延,恰好看完了整个脸部肌肉扭曲的过程……
我哀嚎:要不要这么丢脸!
时延的脸上还带着微微笑意,我却已经如坐针毡了。
孔方的“散会”才出口,我就急不可耐地如百米冲刺般地冲出会议室,然后回到座位上捧着毛绒公仔做忏悔。
新科长“表哥”—劳力士的就职宣言也因为我忏悔的过度深刻而理所当然地成了耳旁风。
等我手里的公仔被桃子暴力抢夺走的时候,下班的音乐和她的求救一同响了起来。
“快,给我点吃的,今天晚上领导请吃饭,我得赶紧垫垫肚子。”
领导请吃饭?难道是新官上任的“表哥”?
我安静地猜测着,桃子却我的卡位上串下跳地乱窜,翻箱倒柜地把我分散在各处的储备粮全都搜了出来。
我摸摸她的额头,又摸摸我自己的,不解地问:“没发烧啊,那是你说错了还是我听错了?领导要请吃饭,你竟然要垫肚子?给领导省钱可不是你一贯的作风啊。”
我还没说完,桃子已经拆开一小袋盐焗鸡翅豪爽地啃了起来:“省钱干嘛,我垫肚子只是为今晚的淑女形象做准备。”
她俯下身来,一股盐焗鸡的味道扑面而来:“晚上孔方在的,要是让他看到我狼吞虎咽的样子,不被吓死才怪!”
我赞叹:“哟~可以嘛~‘表哥’面子够大,连孔方都请上了?”
桃子嗤我:“就‘表哥’那点脸,我们科的人都不一定能去全,能把孔方请动的除了时延还有谁?”
“时延请吃饭?!”我真心吃了一惊。
“对啊!你刚刚没听见柳亚的通知么?”
确实,我刚刚在发呆,柳亚的通知我一个字都没听见。
但这不是问题的重点,问题的重点是:时延这饭请得不太对啊。
劳力士今天是新官上任,若说他请大家吃饭那再正常不过,但时延却从不干这种事的。
他是个不爱热闹的人,即便三年前刚上任他也不曾组织过饭局,所以,今天这场对他来说无甚变化的人事调整就更不应该成为理由了。
“感觉到竞争了呗”,桃子似乎知道我心里所想,再一次附到我耳边,盐焗味十足地分析。
“你没看刚刚在会上他那副表情,明显是对孔辰的到来有所不满啊,不然他也不会当着那么多人的面把你从孔辰手下要过来,这是在重申自己的地位呢!”
我耐心地听着,心里莫名地升起一阵心酸。
方才的那一幕,原来只是在重申自己的地位啊。
唉,我又想偏了。
一种想逃避的心情顺势蔓延。
“桃子,我不去了,家里昨天买了菜,我怕放坏了浪费。”
好拙劣的借口,但我现在的心情确实想不出更合适的理由。
果然,桃子当即否决:“你怎么能不去?今天争夺的人是你,你不去就等于对会上领导的安排心存不满,今后你还怎么混?”
桃子的话有些道理,但我实在为难,只好使用“缓兵之计”。
“那行,你告诉我地方,我把东西忙完再过去。“
桃子轻轻松松就上了当:“边上的‘渔你相约’,我给你留个位子,你忙完就过来,咱俩挨着坐。”
我点点头,重新从抽屉里拿出昨天整好的报表装忙。
但,这个世界上,并不是所有人都像桃子那么配合,才翻开报表的头两页,“表哥”就把我的资料抽了过去。
“别看了,别看了,今天的聚餐孔总和时总都参加,都说‘女人天生酒三斤’,你们俩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