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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栩栩惊魂甫定地被楚云飞的好友秦铮拉出了医院。

秦铮也不跟她商量,直接开车将她带到一家高级中餐厅,给两个人一人点了一碗海鲜粥,几样爽口小菜,外加一盘清淡可口的素菜蒸饺。几个盘子一摆上桌,秦铮先不由分说地开始招呼面前的饭菜,吃的不亦乐乎。

“唔,我从早上九点到现在,就一直没顾上吃饭。一整天做了四个手术,可把我给饿死了。”秦铮将一只蒸饺塞进嘴里,抬头看了一眼花栩栩,见她面前那碗粥一动都没动,整个人还有些木然地呆坐着,眉心始终揪着一团烦恼的愁云。

“我可是见义勇为把你从梁慈念那个老巫婆身边给救出来了,怎么样啊?花大美女?赏个脸陪本院长吃个饭都不行吗?”

秦铮故意打趣她,想博她一笑,可花栩栩却只是忧愁的叹了口气,抬眼很抱歉地看着秦铮,低低的说:

“刚才真是谢谢你……也谢谢你请我吃饭,可是……我现在是真没什么胃口……”

“跟我说什么谢不谢的?你是云飞的心肝宝贝儿,我照顾你是应该的!”秦铮笑道,“请问,花大美女,吃午饭了吗?”

“没,没吃……”花栩栩像做错事被班主任抓了个正着的小学生,下意识地扭过头去一脸心虚。

“你有胃病,你自己不知道吗?”秦铮拿出他严厉的医生口吻对花栩栩说,“行了,别那么心事重重的,天塌下来还有云飞给你扛着呢。有什么可愁的?先把这碗粥喝了。听医生的话!”

花栩栩无奈,又不能不给秦铮面子。再说,他在对面盯着她,她不吃,他也不吃了,闹得她实在不好意思,只好拿起一旁的勺子,一口一口将那碗粥喝下了肚。

吃完夜宵,秦铮开车送她回家,一路上都在劝她别想太多,心里再乱也要照顾好自己的身体。

回到家,花栩栩洗了个热水澡,浑身暖融融的,因为喝了那碗粥,胃里也很舒服。躺在床上裹紧被子,尽管这一天下来,她的身体已经疲惫到了极点,心绪也烦乱得很,可此刻还是很快就有了困意。

直到这个时候,她才突然特别感谢秦铮,不仅帮她解围,逼她吃了夜宵,还一路上宽慰她,让她心里好受了不少。

第二天是周日,难得的休息日,云飞又要等到深夜飞机才能落地。花栩栩有一整天时间可以无所事事。她起床后的第一个想法就是背上画夹,出去写生,最好是去海边。

谁知室外那阴沉沉的天气和突如其来的寒流,却让她不得不打起了退堂鼓。

无奈,她只好决定在家宅上一天。

清早,她还在吃面包喝牛奶,手机里却再次收到梁慈念发给她的一条微信:

“忆尘已经醒了。你有时间的话,能不能到医院来看看他?他很想见你。”

“唉……”花栩栩心情郁闷地叹了一口气,心想,昨天梁慈念还对她那么凶,今天却好像昨天的不愉快完全没发生过一样,转身就若无其事地来请她去看忆尘?这个女人怎么可以这样厚颜无耻。

虽然心情烦躁,可一想到昨天忆尘连吐血带昏迷的样子,花栩栩又于心不忍,动了什么时候再去看看他的念头。

然而今晚云飞就回家了,她也需要好好修整自己,迎接下一个忙碌的周一。所以,她决定今天还是哪儿都不去了。尽管在家,也打算让自己忙起来,这样才能没有时间去想那些既让她心烦,又一时半会儿解决不了的事。

上午,她很勤快地将三层小楼从上到下好好打扫收拾了一遍。下午,她拿出很久没碰过的画板和水彩,把一大堆东西通通摆在宽敞的客厅里,准备开始画画。

她给自己泡了一壶水果茶放在一边,然后,便坐在画画用的小凳子里一坐就是一下午。

手中画笔,根据她此刻的心情不停地勾勒轮廓。草稿打完,她又将蓝色、绿色、黄色、灰色、黑色等水彩挤在调色盘里,拿起刷子开始上色。

画面中,阴暗的海上乌云笼罩,几只疲惫的海鸟,身影被完全吞没在铅黑色、压抑的云层深处。海面上波涛汹涌,海水之下暗流涌动。整幅画面以抽象写意的风格,完美展现了她此刻矛盾的心里和烦躁的情绪。

黑蓝灰三种颜色,以独特的方式调配出不同的色调,富有个性地以渐变形式平铺在整张灰暗的画面中。

几个小时过去了,花栩栩将最后一笔精心涂描完毕,搁下画笔,终于筋疲力尽了似地瘫坐在窄小生硬的椅子里。

久久没有动,她忽然间觉得自己仿佛连站起来,挪动到沙发上去躺下的力气都没有了。只能一直垂着头,对着刚刚完成的那幅画深深叹气。

时间已经是晚上八点,她喝了杯热牛奶,到楼上洗了澡,决定继续窝在楼下等云飞回来。她希望他一回到家,一推开门,就看到她特意为他留的那盏暖意融融的夜灯。

……

凌晨一点,楚云飞终于开着车回到西三环的住处,用钥匙打开门,迎面扑来的正是客厅里那一团氤氲的暖光。

他嘴角荡起一抹欣慰的浅笑。其实他这一路上早已猜到,她一定是守在楼下,等着迎接他回家。

此时此刻,屋里静悄悄的,花栩栩的背影窝在沙发里,一动不动,看上去应该是等他等得睡着了。

云飞笑了笑,脱下外衣,悄悄朝壁炉前的沙发走了过去。

走到近旁,他仔细一看,花栩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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