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各部门都紧缩银根的年底,还能弄到如此巨大的一笔资金,除了神通广大四个字之外,大家实在找不出别的词汇来形容杨县长了。
拖欠两年多的福利奖金即将发放的消息瞬间从县府办波及到整个县委,然后如同长了翅膀一般传遍了山塬县的大大小小部门科室和各乡镇,各处一片欢腾鼓舞。
原本在县长动用县财政的资金支付民工工资的时候,众人就已经对奖金暂时不抱幻想了,预想之中,春节后财政好起来了,能补发下来就算不错了,可突如其来的重磅消息,两千万的资金即将到位,如同在平静地水面上扔下了一块巨石,使得众人心中思绪翻滚,久久无法平静。
对于普通工作人员来说,最关心的,还是自己应得的福利待遇,平时各种好,都不及发钱来得实在,尤其对于山塬县的干部们来说,更是如此。
这笔拖欠了两年多的奖金要拿到手实在是颇为不容易,起初是王书记力排众议,宁愿拖着政府那边的环城河堤工程暂缓,也要给大家发下来,好吧,咱们期待着,感谢王书记。
然后,县长来了,要扩建环城河堤,传出消息说奖金没了,明年补发。好吧,大家伙儿没权没势,面对空降下来并且背景深厚的县长,敢怒不敢言,忍了。
再后来,县长大人终于解决了老大难的烂尾楼。搞到了资金,大家伙儿的奖金貌似又有着落了,这是突如其来的惊喜。万众期待中。
民工攻城,又是杨县长动用了大家伙儿的蛋糕,将钱挪去给了那些民工,好吧,咱们是党的干部,发扬发扬风格是应该的。
可如今……这该死的县长又说要发钱?这不是在玩人吗?
如此经历了一波三折的事情,就如同怀上又流产。再怀上再流产一样,已经习惯了。老同志们大概都能处之泰然,颇为平静地付之一笑,只有那些对县长盲目崇拜的小年轻,兴奋得不行。这些小鳖犊子,是还没被县长大人玩弄够,爽过了就忘了教训!
“诶,你们说,县长不会又在玩弄咱们吧?”县委大楼二楼的过道上,三名女子一边走着一边说话,讨论的正是大家最关心的奖金发放问题。
“想得倒美,就你骚,你凑人县长跟前说:求玩弄!试试看。没准还真有可能哦……”走在中间的画着淡妆的女子笑着打趣。
“什么跟什么呀,是你自己想吧。”旁边年纪略小的女子不依道,也不知是想到了什么。脸上瞬间布满红霞。
“啧啧,看看,脸红了吧,准没想好事儿!”
“谁说的,脸红可不就正说明她在想着好事儿呢……我跟你们说啊,可千万别说出去……”另一侧的女子调笑几句之后。满脸神秘地低声嘱咐起来。
“什么事儿,快说快说。”机关女人永远最为八卦。这话的确不假。
“昨晚上……”女子欲言又止,神色间略显娇羞。
“快说啊,你想急死人呐!”另外两女好奇心愈重,催促起来。
“昨晚上,我梦见县长了……”
“真的?”两个女子听了,嘴张得大大的,能塞下去一整个鸡蛋。“那……你们干嘛了?”
“啥也没干!”
“切……谁信啊……我告诉你们啊,我听到消息说,县长的老婆怀孕了,你们想想,县长这个年龄,正是火气最旺的时候,长久憋下来……嘿嘿嘿,好时机哦。”
“好你妹,傻妞,就凭人家县长那身份地位和相貌,不知道有多少红颜排队呢,还能憋着!在人家县长那些红颜面前,能让咱们这样的丑小鸭自卑死……”
……
县府办综合组秘书科。
小赵摇头叹气地对张道学说道:“主任,我怎么就这么羡慕浩然呢?如今浩然哥前途广大,他可怜地赵哥还在这里苦苦挣扎……”
胡悦君捧腹大笑,一阵花枝乱颤,随后如同一个神棍儿一般,掐着兰花指算了算,说道:“赵哥你命里缺木,所以……”
小赵回过头来,斜着眼瞟着胡悦君:“你怎么知道我缺木的?再说了,我就算缺木,可我不缺德啊,和不能成为县长秘书有何关系?”
张道学也伸长了脖子,满是好奇地望着小胡秘书。
“县长名字叫杨柯,两个木呢!”
两人恍然大悟。
“不对啊,那咱们浩然哥名字里也没木啊,那他凭什么当县长秘书的?”小赵反应过来,满脸不服气。
八卦兴趣浓厚地张道学也点着头,等待半仙胡悦君地解释。
“傻呀你,你没见人浩然名字里七点水呢,水能浇灌树木啊!”
张主任和小赵秘书同时满脸叹服地对狐狸精妹妹伸出了大拇指。
“主任,您说,这次不会再出什么波折了吧?”狐狸精妹妹问的自然是奖金的问题。
张道学略一沉吟,说道:“不会了,既然是周主任说的,必然会给大家伙儿发放下去,县长的面子可不能折损在这些小事上。”
张道学的判断没错,两人也是相信会按时发放,可对于他最后的那句话却不以为然。就这拖欠的奖金一事,别说县长面子了,就连书记的面子都丢光了,尤其前两天更因为这个,秘书长大人还被县长当众斥责一番,这说法可是站不住脚。
而此时的秘书长孙远行正了无生气地坐在座位上,双目盯着办公室窗户外的风景发呆。
想起那天他“善意”地提醒杨柯,大家的奖金不能动,被对方抓住痛脚一阵斥责,他原本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