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么,另外那只呢?”听闻铜哨子原有两只,魏芷依不禁好奇。
“另外那只,已被我丢进了西越边境的高山深湖之中……从此它将永沉湖底,再也无法重见天日,而世间也再不会有人能找到它!”轩辕诺淡淡说道。
魏芷依却感觉出了空气中那股淡淡的忧伤与落寞。
一时,两人俱是沉默。
过了好一阵,魏芷依忽笑着打破了这沉默,嗓音似银铃般清脆响起:“诺哥哥,那只铜哨子丢了便丢了罢,也没什么好想念的……你手里不是还有一只么?燔”
“还有一只?”轩辕诺再次举起手中铜哨子,怔怔望着,“可惜这一只,永远不会是那一只……那一只,再也没有什么可以代替!”
魏芷依怔住了,脸上甜美的笑容瞬间凝住,心中不禁又酸又涩,有些隐痛又有些难受,一时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好窠。
不知过了多久,轩辕诺忽然从静默失神中站了起来:“走吧!你该回你的守玉阁,而本王也该回本王的思玉阁了。”
“诺哥哥……”想到又要与轩辕诺分开,而他今夜看来也不会允她再到他的住处去,魏芷依不禁软语道,“你今夜心情不好,不如再坐一会儿吧!依依陪着你……”
“谁说本王心情不好?”轩辕诺冷声说着,已抬步跃下了山石,“本王要回了,你若舍不得走,便一个人留在此处吧!”
“诺哥哥,等等我!”想到要一个人留在这寂静空旷的地方,魏芷依吓得赶紧站起身来,在银白的月光下扶着山石小心地走下来,又紧走几步追上了轩辕诺不紧不慢的步伐。
“诺哥哥?”想到自己适才的话语或让轩辕诺感到不悦,她微偏着脑袋仔细察看他的脸色,可轩辕诺却目不斜视只顾走路,始终冷着脸一言不发。
静静的月夜,只听得见两人快步行走的声音。虽然不敢再多说话,但难得有机会与自己仰慕已久的诺哥哥如此长时间地并肩而行,魏芷依心中又喜又惶,心中所有对他的怨责与恼怒早已被抛到了九霄云外。
“你怎么还跟着本王?守玉阁在那边!”轩辕诺突然停下脚步,用手指着两人身后一条岔道,淡淡地看着她。
魏芷依这才意识到两人已经来到了守玉阁和思玉阁必须分道的地方,而两人的侍女与侍从皆立在道上静候着。
虽不舍分离,可想到诺哥哥今夜已对自己说了比以往一整月加起来还要多的话,魏芷依心中还是欣喜异常。不想再惹他不高兴,她顺从地一屈膝行了个礼,微微甜笑道:“诺哥哥早些回房歇息吧!依依便不打扰了。”
轩辕诺面无表情地转身,迈步而去。只余魏芷依怔怔地站在原处,痴望着心上人决然离去的背影,一脸甜笑终渐渐化去,秀丽蛾眉不觉暗暗锁上愁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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魏芷依刻意不去想起姐姐那句令人伤心的话语,也故意不把宫中的霍良人与诺哥哥联系起来。
虽知思玉阁的侍女永远都是那句:“王爷不在阁内!”可她每夜仍殷勤地来到思玉阁前,询问轩辕诺是否在阁中。得到否定答案后,她便时时怀着一份盼望,独自踱步来到王府后方那片山石间。
失望的时候总是大多数,但有时她也能循着那无奈而忧伤的铜哨子乐声,悄悄地来到山石下。
说不清为什么,只要一听那忧伤乐声,她便对诺哥哥充满了心疼与同情。为怕他过早将自己赶走,她从不敢主动上前打断他,只是静静地坐在山石下,长久地听他吹奏着。
轩辕诺理不理会她,完全听凭当天的心情。
有时他会停下哨声,冷声问她一句:“出现这么久都不说一句话,这还是魏芷依么?”她便可以趁机笑脸迎上去,与冷着脸的他说几句话,甚至陪着他走回守玉阁与思玉阁分道的地方,这是她觉得最高兴的事。
但更多的时候,轩辕诺看似心情糟糕透顶。完全不理会她的出现,只自顾自地吹奏一番,又呆坐许久,才自顾自地起身离去。
她知道他不可能觉察不到她的存在,但他只把她当作有时会侍立在山石下的随从侍女般,熟视无睹。
尽管如此,魏芷依觉得自己如今多一个机会见到他,已是万分难得了。她又怎敢作出令他感到不悦的言行,让他以后都不愿再到此处吹铜哨子?
她只想多看他一眼,多与他说一句话,可又生怕惹他烦怒。如此复杂而纠结的心情,又有谁人能体会呢?
这一夜,魏芷依在府后山石处等了许久,始终不见想见之人,惟有失望而回。思来想去,她终是带着众婢女又来到了思玉阁前。
今日对她来说是个特别的日子,她怎能不见诺哥哥一面?
见轩辕诺的一名心腹侍女从门内走了出来,魏芷依不待她开口便抢先道:“你不必多作解释,我知道王爷今日没有出府!请你进去传一句话,便说今日是我生辰,
只求见王爷一面!”
今日是她十九岁生辰,诺哥哥作为她的夫君不仅没有任何表示,不曾为她举办任何庆典,甚至连见她一面都不肯,如何不让她感到心塞、难过?
“请依侧妃稍候。”侍女说着,转身便要入内禀报。
“慢着!”想到今日生辰的冷清以及自己入府两年多来的委屈,魏芷依突然把心一横,“请你转告王爷,他今夜若不肯出来,我便守在这里不走了。”
她有时真想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