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两个字蹦出来,君兮自己都觉得躁得慌,这是她从话本子里学来的。
没办法,吃过甜津津的鸡肉,难以描述的八宝饭,君兮实在是不想再喝什么味道奇怪的红糖水了
君琛摸摸她的发顶,君兮觉得像是在安慰什么小动物,他说“我很就来。”
君兮顺势叼住了的袖子,眼神可怜巴巴。
“属狗的吗”他捏住了她脸颊上的软肉,近他好像特别喜欢捏她的脸。
“哥哥你去忙吧,让汤圆去厨房就好。”君兮说。
君琛看了她一眼,出门吩咐了小丫鬟什么,然后他来脱了鞋就往君兮床上一躺。
君兮头发根都要竖起来了“哥哥”
他丢开汤婆子。
君兮“”
然后环抱住她,掌心捂住了她腹部,清冽却又温柔的嗓音从头顶传来“这样好没”
他身上阳气很足,掌心很热,被窝一下子就暖烘烘的。
君兮只觉得浑身都不自在,她动了动身子,想离他远些,奈何君琛扣得紧,她只得道“那个我不疼了的。”
君琛轻轻叹了一声,这一声叹息又让君兮不敢动了。
身后那个胸膛贴了过来,他唤她“君兮”
“嗯”
“我们是要做夫妻的。”只这一句,没了下文。
君兮心却乱了,这不是她第一次听他说起,可是心跳就是莫名的有些不受控制。
想说什么岔开这个话题,君兮又想起了自己去厨房找他的目的,便问“哥哥,西伯侯府那个登徒子你是怎么打发走的啊”
她真正想问的是,王府大门那里为什么会遍地都是血。
君琛把她的脑袋往怀里按了按“杀了他的随从,他就走了。”
听汤圆说,那随从再怎么也有百来个吧。
这样风轻云淡的语气君兮觉得后背有发凉。
君琛嗤了一声,仿佛又变了从前那个他“怎么,觉得很残忍”
君兮自问也不说什么善男信女,而且她深知君琛本来就是那样的人,再说了,欧阳府那些狗仗人势的奴才,不知狐假虎威做了多少丧尽天良的事,可是想起菩萨那句度化他,又觉得头疼,只道“大过年的,觉得不怎么吉利”
衣襟被挑开,指腹顺着锁骨滑到她那颗红痣上的时候,君兮整个人都是呆滞的。
想到欧阳长风那个纨绔胡诌的那些话,君兮又是气闷“我跟他真没啥”
指腹下的肌肤,温润,光滑,妙不可言,像是有一股魔力牵引着他往下,用尽了毕生的自制力,他才将手抽了出来,手臂不由得将怀里的人勒得紧了些,他说“我知道。”
呼吸,并不像他的语气一样平稳。
眼底却一片阴鹜。
夜色悄无声息地降临,长安城夜里永不熄灯的街上,从花楼里摇摇晃晃走出一个锦衣公子。身上的衣服是流云缎,腰间的一枚羊脂玉环,手中一把鎏金玉柄折扇,就知道这公子非富即贵。
“公子,下次还来”
“奴家等着公子”
“这么晚了还家作甚,公子留下嘛”
美人窟,英雄冢。
那温香软软的哝哝话音在夜色里有着无尽的柔情,似乎要把人的三魂七魄都给勾走。
锦衣公子醉的分不清东南西北,只含糊着应声“下次下次再来”
走过花楼门前那条大道,转进一条小胡同里,深夜传来的几声犬吠让他微微醒了神。却看见胡同前面有几道黑影。
瞬间酒醒了大半。
“你们是谁我乃西伯侯之子识相的就给小爷我把路让开”锦衣公子色厉内荏道,心里却是慌得厉害,今日在镇北王府吃了大亏,家又被他父亲责骂一顿,他心中郁气难平,这才跑出来消遣。若是平时,他一定得带上十几个家丁的。
那些人并不怕他的威胁,缓缓上前,他彻底慌了神,转身就往胡同外跑。
眼看就要跑出胡同了,他一句救命都到了嘴边,腹部突然一阵搅碎般的剧痛,让他连一声惨叫都发不出来就倒飞了胡同里。
那一脚,他的五脏六腑都被踢碎了。
“欧阳长风”那人走近,扑面而来的血煞之气,让他几乎晕倒。
“是是我”他以为,凭借欧阳家的声望,能让对方放过他。
“扑”又是一脚,欧阳长风只有气出,没有气进了。
那人眉眼间一片阴鹜“凭你也配”
第二天君兮醒来的时候,没有看见君琛,心里倒是松了一口气。
君琛这次重伤后,性格大变,真心让她有吃不消。
汤圆在给她梳头时,就眉飞色舞地讲,说欧阳家的少公子,在花楼门口遭了毒手,被人打得不省人事了。
君兮就纠结得眉毛开始打架,昨天欧阳长风才上门挑衅,今天就被人打得半身不遂了
君兮不知怎么,脑子里出现了君琛那张寒气森森的脸,直觉告诉她,这事儿肯定跟君琛有关,于是她想了想,道“欧阳长风那个纨绔,仗着自己的姑姑是当今皇贵妃,不知做了多少混账事,你让墨姨帮帮忙,找齐欧阳长风的罪证,再找到被迫害的那些人,能找到多少算多少,让他们联名去大理寺告状”
“让让墨姨去”汤圆一怔。
君兮淡淡睨了她一眼“我敬墨姨如师,但我也是君氏云骑的主人。”
汤圆是懂非懂退下了。
昨夜下了大雪,透过窗棂,恰好能望见青石小径两侧肆意伸展枝丫的梅树,远处的青砖碧瓦皆落了雪,看上去倒是别有一番味道。
君兮却无暇欣赏这美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