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琛大抵知道她找林老夫人是为了什么,但还是故意问道,“偷偷摸摸的是跟老人家告状么”
手被他紧紧拽着,听到这里,君兮含笑偷偷撇他一眼。
今日的他一袭梨花纹朔雪白袍,宝蓝色绣着祥云纹的腰封约莫三指宽,齐腰的青丝用镂空的白玉冠束起一半,仍有大部分垂落着,发梢在浅风里轻轻浮动。
当真是兰芝玉树一般的人,偏生眉眼清冷,容颜清贵,叫人只觉得高不可攀。
现在这高不可攀的人是自己的,君兮心底说不出的愉悦,故意道,“是啊,你可得对我好,要是欺负了我,我可会跟姥姥告状的”
男人唇边噙着一抹淡淡的笑意,嘴角再上扬三分,就有了坏坏的味道,“娘子说的是哪方面的欺负”
他带着几分嗔痴又有几分戏谑的眼神再明显不过。
君兮自然知道他说的是什么欺负,慌乱别开眼去,甩开他的手,“谁是你娘子”
君琛唔了一声,若有所思,“不是娘子,是夫人。”
娘子和夫人有区别吗
她以前怎么没发现这家伙这么油嘴滑舌的
君兮气鼓鼓地瞪他。
君琛看着少女那双顾盼神飞的眸子,眼神暗了几分,再去牵她的手,拉扯之间,人已经被他抵到了树上。
君兮一看他的眼神就知道他想做什么。
她狡黠一笑,“君琛哥哥”
“怎么”神仙般的男子磨砂着她的唇不说话,眼底是情绪已经很明显了。
“我想吻你。”她笑得那般明艳,脸色被灼伤的红痕像是一朵妖娆的扶桑花绽开。一时君琛只觉得眼前一切都失了色彩,只剩下一团粉的,红的,是少女笑面如靥。
“好。”他果然停止了磨砂了她丰润的唇,牵着她的手摸到了自己唇上,“这里。”
他的唇若有若无的触碰自己指尖,微风拂过青草地般的微痒,君兮只觉得被他吻到的手指尖有些发烫。
她道,“你闭上眼睛。”
君琛看着少女娇憨又有几分报羞的容颜,嘴角弧度扩大,听话的闭上了眼。
君兮的脸朝他缓缓靠近,在亲到他时,却身子一矮钻出了她的臂弯,跑出一丈远,冲着他没心没肺的大笑。
君琛后知后觉自己上当了。
眼睛眯了起来,那是锁定猎物的目光。
君兮一见势头不好,拔腿就跑,不过她怎么跑得过一只狼崽子,很就被人从后面扑倒,按在了青草地上。
他的发从肩头垂落,有几缕落到君兮脸上,钻进脖颈下的衣服里,带着些轻微的痒意,清冷的面上似乎有着薄怒,狭长的凤眸不知从何时起,总多了几分妖治,占有欲极强地盯着自己身下待宰的肥兔子。
“小东西学坏了”他放低了声线说话,嗓音磁性得撩人。
“才没有,”君兮嘟着嘴想反驳。
“不知悔改,该罚”话落,他低头噙住那让他欲罢不能的樱唇。
风轻轻吹过草地,投映在地上的树影晃动,荷塘里不时泛起圈圈涟漪,偶尔冒泡的锦鲤都缩了水底
荷塘对岸,锦衣玉袍,手持鎏金折扇的富贵公子,桃花眼盯着远处的榆树荫下拥吻的二人,化开了淡淡的自嘲。
“表少爷,老夫人让您过去一趟。”八宝皱眉道。
林淼说,“我只是想看看她。”
八宝就是再迟钝,也明白林淼什么意思了,她想了想说,“郡主和世子关系很好。”
言外之意就是他还是不要去插足了。
林淼就头看了君兮这个看起来呆板木讷的婢女一眼,轻轻闭了闭眼,“终是迟了一步。”
转身离去的背影不知为何,竟有几分落寞。
八宝皱眉看了一会儿,继续抱着自己的大刀守在这里。
树荫下,不知过了多久君琛才放开君兮的唇,眸光往荷塘对面一瞥,冷得像冰。
他拉起被吻得七荤八素的君兮,磨砂她泛起桃红的脸,轻柔且爱怜,“带你去个好地方。”
君兮在庄子上住了几个月,但是因为之前看不见,她几乎就没出过庄子,被君琛抱上马的时候她心底还有几分欣喜。
因着昨夜大雨,今天的太阳并不刺眼,道路上的泥都还是稀的。
庄子上大都是佃户,一大早就在田地里忙绿了,绿油油的稻田一眼望去鳞次栉比,静谧是山野间空气极为清,不时还传出几声牛哞声。
枝头的叶未干的水珠在初阳下折射出五光十色的光辉。
踏雪蹄乌在乡间小道上跑得也很,迎面吹开的风都带着清的凉意。
贴着自己后背的那股胸膛极有安全感,君兮完全放松身体躺在他怀里,跑出村子已经很远了,山间再也没什么人,她张开双臂,像是要拥抱这片天地,眼睛惬意地眯起。
君琛怕她摔了,一只手拉着缰绳,一只手揽着她的腰身。
君兮突然过头去看她,晨光给少女面容上添了一层朦胧的金色光影,美得惊心动魄,君琛知道自己左边胸膛的震动极不规律。
君兮望着他笑,“还记得上次你带我骑马吗”
怎么会不记得
那次盛怒,他第一次释放自己心中的凶兽,他记得少女哭得好不可怜,记得她的口不择言,记得她被强吻时的惊愕和无措
君琛放慢了速度,下颚搁在少女肩头,偏头就在她颊边偷了个香,“怎么,记仇了”
君兮只笑,不说话。
那时候她怎么也想不到,会和君琛有这么一天。
君琛也不说话,拥着怀里的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