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一阵颠簸之中,荆轲悠悠醒转。
映入眼帘的是纵横交错的车架棚,他左右摆头看来了看。
车厢内的装饰大多是玄黑色的古朴纹理,简朴之中透露着一股蛮荒的大气。
那是秦国风气,崇黑尚简。
我这是被秦国的贵人救了吗?看着身穿的玄色华服,以及身下躺窝着的细绒软垫。
荆轲有些疑惑,他半直起身,盘膝而坐。他想运气内视,好好的感应一番自身的伤势。
只是,往日经脉之中流转着如同小溪般源源不断的内力,此时却不见丝毫的踪迹。
我,为什么木有在体内感应到一丝的内力,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荆轲疑惑着,突得站起身,上下摸索着自己的筋骨,他师傅传授的摸骨之术可以帮助他更好的了解到身体的异常之处。
这副身体的肌肉松弛无力,骨架与他的身体颇有些相似。
这身体的双手之中木有他经年累月练剑的老茧,背部也没他执行任务时受创之下的数道伤痕。
这身体,不是我的。荆轲只能如此得出这样的结论。
就在他伸手想撩起软垫旁的车窗帘,看一看外处的风景,好确认自己身在何处的时候。
车门帘被一只白润玉手给掀开,一个美妇人便探入身来。
见得他苏醒,那美妇人显得十分高兴。
她说着,走了几步
“我的政儿,你醒了,云中君说得果然没错。”
就那样的闯入了荆轲的视野,这美妇人身穿一件浅黄色的聚罗衫,肩上披着缃色印泥飞云帔,下身穿着五色花罗裙,脚下踏着凤头履,头上梳着凌云髻,戴着一顶金芙蓉冠子。
“你是谁?”荆轲问道。
只是他的疑惑让这美妇人有些大惊,“我是汝母,赵姬。儿啊,你伤糊涂了”
赵姬说着,脚下步履匆匆来到了荆轲面前。
她停下脚步上下看着荆轲,那眼神里的担忧是让荆轲所未感受到的。
数息之后,赵姬确信,这就是他的政儿没有错啊,那眉眼中的阴霾,那顾盼之间的虎狼之姿,的的确确就是她的政儿。
“政儿,你就站在这里不要动,我去找云中君,他精于药石之术,定能唤醒你的记忆。”
赵姬后退了几步,说着。
紧接着赵姬便神不守舍走出了车厢,她边走边喃喃着。
“我的政儿,不会患了失魂症的”
“我的政儿,不会患了失魂症的”
“我的政儿,不会患了失魂症的”
若是此时的嬴政患了失魂症,那么她,赵姬回归秦国之后,也不意味着她能母凭子贵的当上尊贵的夫人。
一个愚钝的王世子是活不长的。
若是如此,她十年前就不该将那他的胞弟弃与荆棘林下。
至少那样,她会有更多的选择。
望着那自称是赵姬的美妇人远去的身影,荆轲定了定神,赵姬,这名字好像略有耳闻
从记忆中翻找了片刻,荆轲才醒悟过来,这就是嬴政的母亲啊,那么说来,也就是他的母亲啊!
他想了十年,念了十年的母亲。
如此想着,荆轲顿觉血脉的浓厚联系真的是奇妙啊,居然,如此快的就达成了心愿。
只是为何,她叫的是政儿,难不成,我现在用的是嬴政的身体
荆轲有些猜测,虽然不是十分的确定,但也是**不离十。
紧接着,荆轲再一次开始打量起车架内的一切望着车厢木板上残存的刀剑痕迹,有些神伤。
这地方真好啊,好到他有些害怕,那些层不出穷的刺客就那么的多
到底是谁在幕后暗杀与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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话分两头,当荆轲醒来之际,在遥远的赵国的一处蕴含露天铁矿脉的山谷之中,嬴政也苏醒了过来。
只是他就没有荆轲那么好的遭遇了。
在这谷中,嬴政被绑与一个被强劲力道削成平台的巨岩之上。
岩石的四个边角纷纷缠绕着一指粗的麻绳儿,在麻绳的另一条是嬴政的四肢。
此时的嬴政望着岩石上空,那本应是天上谪仙女的娟秀女子心生畏惧。
木有人会在看到一个美貌的女子自言自语又自相残杀的时候不畏惧的。
那是疯婆子,不可理喻,不讲道理的玩意啊。
“你是谁?从我的身体滚出去!”
“我是魏无道,此世圣主,火之恶魔”
“你。。圣主圣主,从我的身体里滚出去,我的身体,我做主!”
“休想,既然被我俯身,就要有沦为附庸的觉悟啊!女人”
“休想,休想”
说着说着,女人开始撕扯起自己的头发,揪打起自己的脸颊。
他围观着这样的闹剧,无奈的等待着最后的落幕。
无论是那个他,她成为胜利者,嬴政都是待宰羔羊。
到最后,那女人平静下来,伸出玉手自外露的矿脉里截取了一块黑铁石。
见那女人张口吐出火焰灼烧着黑铁矿石。
嬴政知道,占据这身体的是圣主,是那龙傲天,是那魏无道。
黑铁矿石在魏无道龙炎的灼烧之下渐渐的化作炽热的金属溶液,在这液体呲呲作响之中,矿石内的杂质化作细小的红碳飞离了出去。
很快金属溶液在魏无道念力的操控之下形成了半边的铁面具,在面具在额头中央,有着正八边的镶嵌孔。
火焰褪去,魏无道利用念力控制着fēng_liú对着着有些氧化的面具进行着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