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呜——呜呜——”传令兵吹响战斗的号角,战士们压低身子,紧张的屏住呼吸,“出发!”欧文扣上锁甲的帽子,长剑往前一指,“上帝保佑奈梅亨!”震耳欲聋的呼喊声中,“矢车菊”发动了!
靠打仗混营生的佣兵也不是吃素的,前排的弓箭手不紧不慢地拉满弓弦,慢慢将奈梅亨士兵放进有效的杀伤范围,然后才射出夺命的羽箭,密集的箭雨交织成网,尖啸着刺破空气,划过优美的抛物线飞来。
“盾墙!”老兵们迅速做出反应,盾牌一个叠一个的构成扇面,所有人藏在其中,准备迎接箭雨的洗礼;跟进的后五个小组依旧维持原速,他们处于弓箭的打击范围之外,逐渐缩小了和前队的距离。
“乒、乒乒……”羽箭击打盾牌的脆响同雨点敲落荷叶的声音别无二致,令远远听到的我都跟着牙碜,盾墙周围眨眼间布满箭支,就像蓦然绽放的梨花海,又像草原上诡异生长的蘑菇圈。不可避免的,有战士中箭惨叫倒下,旁边的人立刻顶上他的位置,第一轮齐射过后,盾墙岿然不动。
盾墙拆解的工夫,跟进的后五个小组越过前队继续冲锋,而这时敌人的弓箭手才刚刚拉弓!“成功了!”我兴奋地伸出手和侍从击了下掌,后者不明就里的愣了,弄不懂公爵大人拍手的用意。
如此往复三次,在付出可以承受的伤亡之后,递进的队伍终于接近河岸,弓箭手已起不到压制的作用,只得手忙脚乱的撤到阵后,由长枪兵接替他们的防守,残酷的肉搏战即将拉开帷幕。
“咱们上!”我摩拳擦掌的鼓舞左右道。
侍从们你瞅瞅我、我看看你,小心的提醒着:“欧文大人命令我们要寸步不离的保证您的安全——远离战场是最安全的。”
“欧文大人?”我故意虎着脸冷冷的扫过他们,“没记错的话,欧文不是奈梅亨公爵吧?你们的主子是我,得听我的命令!”侍从胆怯的低着头,谁也不敢吱声,“多些人手多把力,咱们几个人上去就等于多了五把剑……不!五十把!我们的兄弟在牺牲!奈梅亨的热血男儿岂能袖手旁观?”他们的眼神动摇,拉着缰绳的手渐渐松了,“奈梅亨人!跟我杀!”双腿一夹,战马登时冲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