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静许久,奥托缓缓开口:“说了那么多,公爵大人,我知道自己没活路了,杀了我,请务必答应这最后谦卑的请求,可以吗?”他眼神复杂,充斥着哀求、颓废、崩溃以及自怨自艾。
“杀了你?你倒是一了百了,保全了荣耀,但你还有荣耀可言吗?”我甩开他祈求的双手,脸色冷峻的站起身,不理会奥托撕心裂肺的呐喊,代号四挑着眼角肃然而立,随时待命,“把他丢到广场上,任由自己的领民处置吧。”
“不!”我背过身,没看到奥托是如何被黑衣人拖出去的,耳畔却回荡着他歇斯底里的嘶吼,当一个人明知必死,那份绝望足以熄灭漫目天光。
“他早该知道自己活不成了,不是吗?还要拿决斗来壮胆,好掩盖死亡带来的恐惧,在生死面前,贵族和平民都是平等的,一样卑微,一样无能为力。”我知道代号四就在身旁,半自言自语半是说给她听。
“刚刚得到的线报,诺曼底公爵和科勒顺利进入米兰城,两个人都受了轻伤,偷袭他们的是艾萨克的人,被赶来救援的诺曼军队包围,全军覆没,几个重伤的也自行了断了。”代号四的声音清晰入耳,冷静的好像一架精密运转的机器,进入“埃尼德斯”后,她的神经似乎被改造成直来直去的单线反应,无情、无欲、无求,“我们来的路上遭遇过一伙,双方远远错身而过未打照面,我相信附近肯定埋伏着更多敌人,只是尚未发现您的行踪,为安全起见,请抓紧时间即刻出发。”代号四眉毛一蹙,眼睛盯着门外的动静,冷不防来了句,“把他扔在那,没人敢动呢。”
“放心,总会有第一个吃螃蟹的人。”
“螃蟹?”她难得反问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