奥托皇帝低头摆弄着他佩剑的剑托,看着铺在桌子上的意大利北部地图发呆,围坐在四周的大公爵们也都想着自己的事情,步调一致的发呆出神,谁也不肯先说第一句话。
“根据亨利带来的情报,那个该死的背叛者已经聚集了强大的力量准备让我们用德意志勇士的鲜血铺开前进的道路,他军队中主要的组成部分是意大利装备精良作战经验丰富的佣兵部队,另外还有少部分威尼斯军队,不过他们是以志愿兵的名义加入的。”皇帝陛下终于决定由自己首先打破平静的局面,站起来指着地图说道,“意大利人拥有基督世界最好的铠甲和武器,多年战争的浸淫让他们在战场上十分狡猾,往往不惜采用阴谋诡计。尤其是那一部分威尼斯军队,他们配备了拜占庭的希腊火,两军厮杀的时候很可能会对我们的步兵方阵造成极大的杀伤,这点一定要提醒我们的士兵注意。”
“现在我们只是大致了解了敌人的兵力组成,但是对于前进道路上敌人的具体布防情况还不是很清楚,相比于胸有成竹本土作战的叛军,我们就是两眼一抹黑的瞎子,轻率进军必然功亏一筮本大公爵紧随着皇帝陛下表明了自己的立场。
巴伐利亚大公爵亨利轻轻地哼了一声,把双手按在桌子上对士瓦本大公爵说:“现在我们讨论的不是我们的情报有多落后,最要紧的问题是怎么解决眼前的困难,您总是这样和稀泥紧跟皇帝陛下的步伐,包括玛蒂尔德院长摄政的那件事情,您也是第一个站出来举双手赞成的,作为整个德意志最年长贵族,您的做法真是让我这个后辈都感到很……呵呵。”亨利大公爵没有把话说完,用他特有的桀桀的干笑声带过,反倒使现场的气氛更加尴尬和沉闷。
“够了!”奥托皇帝适时地站出来喝止眼看要争吵起来的两位大公爵,把话题重新引回要谈的事情上面,“我们现在有共同的敌人,不团结的话德意志的荣誉就要受到玷污,那时候不分你我都会被世人耻笑,明白吗?”陛下因为生气而两颊通红,吐沫星子洒水机一样溅满了面前的地图,斑斑点点的显得很杂乱(我有密集恐惧症啊亲!)。
卡林西亚大公爵亨利四世马上出来打圆场,提出一个试探性的建议:“大家都不要争了,要不我们先派出一支前锋部队,作为大军的先导前出,摸清敌人的兵力分配,以方便后续大军的行进?”
“你说得倒容易,可是谁愿意做这个可能有去无回的前锋部队?是你的手下,还是别人的手下?”法兰克尼亚大公爵对于亨利四世的建议不以为然,反唇相讥地问道。
听着这些大人物旁若无人像小孩子一样的打嘴仗,我在一旁站得很辛苦,要知道多年宅男生活让我的身体机能退化得很厉害,长时间的站立可能造成脊柱突起扭曲,进而影响躯干功能(说自己好吃懒做得了……)。我越听越困的睁不开眼睛,法兰克尼亚大公爵的话突然把我从神游天外的状态中惊醒,确切的说,是一种不好的感觉从脚底慢慢沁入我的神经……
皇帝陛下抬起头扫视着眼前侍立的各位贵族,每个被注视的人都像被火苗舔到一样身心一凛,有人甚至不禁吓得后退,我这一刻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不是做了什么见不得人的事情哈,注意注意!),可是皇帝陛下的目光越过前面层层叠叠(什么形容?)的人影投射到我身上,瞬间把我打入冰窟,要来的总是躲不过。
“这里不是有一个现成的人选吗?早已威名远扬的子爵大人!”奥托皇帝好像如释重负一般长舒了一口气,实际上是因为找到了炮灰而满心欢喜,他眉飞色舞的环顾身边几位挂着心领神会微笑的大公爵,“我们的‘卑劣者’兰迪骑士智勇双全,深得教皇霓下的赏识,数次化险为夷圆满完成任务,我想这次的前锋非他莫属了。”
众人配合的或鼓掌或点头,就差出门点个五百响敲锣打鼓庆幸自己没有被选成送死童子,每个人都很深情的望着我,当然,深情里面更多地是幸灾乐祸,但是绝不会有同情,也许泽雷会有那么一点点,谁知道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