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等,胡迪尼先生。”我看到对方不习惯的挑起眉毛,赶紧改了口,“朋友,我刚刚可能……太过激动了,你那一耳光扇得漂亮(竟要如此低三下四!),请看在同病相怜的份上,救我一起出去好吗?”
“朋友?叫我吗?”胡迪尼装作难以置信的指着自己,“天啊,这错误的认知你是如何产生的,不,我们不是朋友,你发誓要杀我,向上帝发的誓,忘了吗?我是‘神奇的’胡迪尼,小小木枷当然锁不住我,但你就不一样了,细皮嫩肉的……呃,管他呢,你不行。对了,你叫什么名字?”
“兰迪,我叫兰迪。”
“兰迪?”胡迪尼皱起眉头,“这不是个拉丁名字,反倒像北方那群法兰克蛮子,总之很不讨喜,让我想起曾经干过的一个贱货,她也是个法兰克人,红头发绿眼睛,身材棒极了,但这女表子提起裤子就告发了我!”
耻辱!我感觉按捺不住的怒火即将冲破天灵盖,可又不得不提醒自己憋住,小不忍则乱大谋!我稳稳情绪,脸上略显做作的赔笑:“这名字的确不好听,你想叫什么就叫什么,怎么样?”
“‘小草、小草,它总是随着风倒;大树、大树,它却被风折断。’”胡迪尼哼唱着不知名的童谣,“好吧,你成功勾起了我的兴趣……呃,叫你茅草怎样?或者猪屁股?”他笑嘻嘻的瞥了眼我极力躲藏的下半身,“我救你出去,首先你得听话,然后,记得报答,我毕竟不是手握十字架的神父老爷——说实话,我要比他们更慈悲,虽然没天天把上帝挂在嘴边,却总干些助人为乐的事。”
他嘴巴跌跌不休的叨叨,手上也没闲着,变戏法似的弄断了手指那么粗的锁链,帮我打开禁锢脖颈和双手的木枷。“自由的空气怎么样?可惜你摆脱不掉臭味,这世界本就是臭的。”胡迪尼将锁链丢在脚下,拍拍手准备离开。
“谢谢你。”我嚅嗫着说出口,“朋友。”
才迈开两步的胡迪尼像被施了定身法钉在原地不动,“我不管你在哪学了这套恶心的虚词,不想再锁回去的话马上闭嘴!”他气得浑身发抖,搞得我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记住我说的,你得报答我!”
“我当然会报答你……”下半句“这是一位绅士所必备的素质”让我活生生咽回肚子,面前这家伙脾气乖张,以前肯定受过什么难以启齿的心理创伤,还是少惹为妙,“朋友,你要去哪?”
“脚长在我身上,哪里不能去?”胡迪尼走到村民汲水的池子边解开裤带,在我惊讶的注视下小便起来,“别像没见过男人似的盯着我下面看,要不要一起试试?这样很爽,全镇人都会喝到我的尿,胆小的农民和他恶毒的老婆、刻薄的犹太贩子、几个废物卫兵、满口谎言的神父、吃得挪不动窝的领主,他们不但会喝,还得感谢造物慷慨的恩赐,从某种意义上说,我成了他们赞美的上帝!”
我更加确定这是个患有妄想症的疯子,伴有重度抽风和癫痫,“……”我斟酌着接下来的话,“我有个提议,我在热那亚住着个富有的亲戚……当然,他是总督的厨子(丫的连我是公爵都不信,富亲戚当然得编的经得起推敲,领主的厨师往往中饱私囊,再合适不过),只要把我送到那,他会付钱给你。”
“金币?”
“金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