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论如何,敌人防御的松懈对我来说是件好事,越少的弓箭手就意味着越少的伤亡,等梯子架到城头,再多的弓箭手也无济于事。投石机和蝎子弩呢?那玩意难道患了夜盲症?冲锋的士兵已经进入这些大杀器的火力范围却迟迟不见开火,再往前几百米它们就会变成一堆废物!
“快啊,快啊,别磨蹭……”我紧张地下意识捏得指节微微发白,“这是上帝的眷顾吗?”可能罗马的守护神马尔斯醉倒在太阳神阿波罗的战车里,顾不上关照自己留在人间的小弟,“罗马贵族中间一定发生了什么!”推诿扯皮、暗地补刀,做些亲者痛仇者快的事情不一向是他们的强项吗?
像是在回答我的疑问,几个不幸被射中士兵的惨叫戛然而止,蝎子弩的牛皮弦绷紧的声音和投石机运作的轰鸣交相辉映,彻底打破月夜残存的最后一丝宁静。如果把刚才的冲锋比作两个小孩子互掷雪球的嬉戏,那此刻的战争才真正进入高潮,对方的小孩改为投掷引线嘶嘶冒火的炸弹!
果然,倏忽即至的石弹和铁箭展示出强大的破坏力,虽然看不太清,但人群的惊呼基本勾勒出他们慌乱逃窜的状态,巴塞尔人和投降战俘组成的队伍又一次崩溃了,ròu_tǐ的软弱和渺小在机械的绞杀下相形见绌。残肢、断臂、流出新鲜血液的尸体,明天乌鸦和野狗的从天而降的美餐,我说不上难过还是无奈的闭上眼睛,耳朵却依旧忠诚的履行职责,不放过任何细微悉索。
“大人,大人!”卢卡在叫我,他亮若洪钟的声音赶走了所有正拼命涌进耳廓的音。
“什么?”我恍惚着问道。
“该走了。”去哪里?我努力回忆着,哦,那边,“小耗子”巴贝里尼准备的惊喜。
“那谁!”我随便点了个应声的贵族,“你来接替我指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