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呵。”维比乌斯配合的干巴巴笑着,一杯捂馊的蜂蜜酒让他皱起眉头,“这味道同你的机智相比可差的太远了。”
“非常时期嘛,总不能把整座城堡绑在马背上到处走。”我满不在乎的吞下整杯蜂蜜酒,“这便是我们之间的不同,两种‘罗马人’的不同。你看,只要坐下来心平气和的交谈,场面会有多和谐?”
他瞅了瞅上完食物后远远走开警戒的侍从,终于放心的凑近说道:“我们要的不多,公爵大人,现如今你们打成一锅粥,对罗马已经完全丧失了控制力,要不是奈梅亨异军突起的从天而降,阴霾将继续笼罩亚平宁的天空。教皇霓下失败后,半岛上再找不出能平衡各方势力的绝对权威,我们、萨拉森人、诺曼底人、多如牛毛的城邦贵族、各怀鬼胎的罗马家族……谁都无法结束这种乱象却谁都希望由自己操纵局势的进展,这既可笑又无奈,是的,奇妙的制约平衡。”
我光忙着往嘴里塞硬邦邦的肉干,没注意听他一堆胡言乱语的陈词滥调,要是有重要的他会直接说,绕弯弯无非想勾起我的兴趣,以期最终引领整个谈话的走向,我不是那个喜欢听引人入胜童话的小孩子。听了那么多废话真是累了,我偷偷翻个白眼,把他刚说的顺右耳朵清了出去。
“……我们必须保住帝国在巴里以及其他港口城市的据点,而且需要获得更多,帝国海军得在亚得里亚海沿岸拥有补给港,这对皇帝陛下彻底解决巴尔干的保加尔人将起到非常重要的作用。”维比乌斯的两条弯眉毛在秃顶的映衬下分外滑稽,活像胖乎乎蠕动的毛毛虫,“泰尔莫利、佩斯卡拉、安科纳、佩萨罗……”他突兀的停下咽着吐沫,掩饰自己接下来要讲的话,“还有拉文纳。”
“拉文纳?”我恍然大悟的摇着头,“所以你们出现在这里!司令官大人,有句罗马名谚不知你听没听过:蟒蛇虽能吞水牛却终有撑死的那天。又换你来挑战我的底线了,我的朋友。”
奈梅亨肉干的质量让挑剔的罗马人望而却步,他不动声色的推开发馊的蜂蜜酒和石头般坚硬的肉干,迎着我的咆哮解释道:“请不要急着发飙,公爵大人,不妨听听能给你带来些什么。”
狡猾的狐狸和聪明的猎手,你在扮演两个截然相反的角色,自以为是的罗马人。我装作沉思的模样狠狠地咀嚼肉干,它粗糙的纤维品尝起来比柴火好不了多少,但我就爱这苦涩中略带沙口的质感。好像在嚼烂一柄生锈的破刀,它能让我瞬间从迷糊的状态回归清醒,人生处处充满明枪暗箭,要么千疮百孔的倒下,要么顽强地活着。我吸了吸鼻子,把手里捏着的最后一点牛肉丢进嘴巴。
“那么我能得到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