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专门请大夫?”我不理解的挑了挑眉,“也罢,就让莱昂纳多他们去折腾吧,这帮老爷子天天在我耳边叨叨子嗣问题,现在瑟琳娜有了动静,他们恐怕比我还要上心。”话虽这么说,但我在心里早就乐开了花,作为一个穿越者的自己,在中世纪好死不赖的活着。渐渐混得风生水起,马上又要有自己的后代,那种激动地心情难以言表,无论前世今生,成为父亲都是值得高兴地大事。
4月25日圣马可节如期而至,这位《马可福音》的作者是圣徒彼得的忠实伙伴,使徒保罗和巴拿巴曾为他大打出手。作为威尼斯和埃及的主保圣人,标志是赫赫有名的金色翼狮,在亚历山大里亚逝世后被封圣。
临近五月,从海洋上刮来的潮湿空气使得大地回暖。吸饱了融雪水分的土壤松软肥沃,草地和森林重新披上绿装。发情的动物经常在夜里撕心裂肺的吼叫,弄得人心烦的睡不着觉,这已经进入了北方播种的季节,从奈梅亨随军迁来的百姓分到了属于自己的土地——沿着诺伊施塔特城堡直通向对面森林中间的广阔草坡,紧挨着柳蒂奇人的营地——他们的劳动成果将成为教育野蛮人走向文明的最好示范,不用豁出性命去抢劫和打猎。只要凭借自己的辛勤劳作,谁都能吃饱肚子养活家人。
在一个风和日丽的礼拜一,耶稣复活后的首日,人们重新投入一周的工作。空气中弥漫着万物苏醒呼吸出的新鲜空气,闭上眼睛感觉暖洋洋的微风从耳边缱绻而过,温柔的像是小时候母亲抚摸你额头的粗糙大手,皱纹间布满沧桑岁月和令人眷恋不已的厨房香味,甚至能听得到大树和小草拼命拔节的细碎声音,一朵圆滚滚的云仿佛吃饱了饭躺在天空懒洋洋打瞌睡的胖子。悠哉悠哉的晃着身子贴着蓝天的边缘飘过去,一切都是那么的温润和舒服。欢快鸣叫的不知名小鸟从一棵刚长出嫩芽的小树跳到另一棵枝干虬结的松树,提醒着人们该要下地忙活一年的营生了。
奈梅亨移民全家出动,有说有笑牵着各自的老马——它们都是战争中受伤不堪驱驰的退役战马,分给每一户奈梅亨农民用作驭畜,肩扛整地用的耕犁和工具,女人们背着早就晒干筛细的粪便,来到自家的土地上。这些一望无际的chù_nǚ地大都未经开发,原来到处长着杂乱的枯草和零星的树木,还有些柳蒂奇人随意丢弃的生活垃圾以及猎物屠宰过后脱出的硬骨,积雪融化以后我已经组织人手放火烧过荒,只需要清理干净上面未化为灰烬的杂质便能够下犁耕作了。
现在的奈梅亨全境普及了经我改良过后的耕犁,好操作又省力,还能最大限度的利用驭畜的力量不至于把它们活活勒死,男人们相互帮助,一个人在前面驱赶马匹,另一个扶着犁臂操控,保证下面锋利的铁犁铧笔直的翻开土壤,不怕撞上埋在地里的石头或者枯树根而损坏;跟在后面的女人用耙子(不好意思,还是我的发明!)把大块的土坷垃捣碎展平,然后撒上晒干的粪便,作为新积的第一层肥料。土地全部深耕一遍之后,大家再用锄头(呦呦,还是我的杰作哦!)重新清理土地,拣出第一遍没有弄出来的石子和草根,顺便将土壤同肥料拌在一起,耕出一条一条整齐的垄沟,方便日后的排水和灌溉,还有田间管理、施肥等等。经过这几道工序,一天的时间往往不够,需要几家人通力合作两三天才能完成——分配给他们耕种的份地相对于家中人口实在太大了。
侍弄完土地,便可以播种了。以前总说劳动人民的智慧是无穷的,使用了两年我发明的耧车之后(好吧,我承认不是原创,是根据自己小时候在农村生活的经验以及历史课本上的图片稍经加工拷贝而来),有人在这个基础上加以改进,能同时给三排垄沟播种,大大提高了使用的效率。耧车下面的小犁铧可以翻开土地,上面承装的漏斗会匀速撒下种子,保证相同的距离和密度,新生的小苗也不会因为播种不均而彼此争夺水分、阳光以及养料,后面跟进的妇女们再用工具把土埋好弄平,整套工序严谨而高效。因为这些微不足道却足以改变欧洲农业进程发明,两年内奈梅亨的小麦产量足足翻了两番,不仅家家仓廪殷实,也使我们变为整个帝国最富庶的领国,名声在外的“莱茵粮仓”。
“让柳蒂奇人也加入到他们的行列吧,公爵大人。”雅罗斯拉夫同我一起骑着马视察春播的情况,感慨的说道,“看看奈梅亨人脸上洋溢的自信和满足,如果柳蒂奇人能学会耕种的本领,想必也会如此发自肺腑的幸福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