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同皇室尤其是奥托皇帝关系亲密的公爵,无疑增加了皇帝发号施令的话语权,同时又能就近监视意大利的教廷和巴伐利亚不安分的“争吵者”亨利公爵,对于政治天平的影响是深远的。平时看上去傻乎乎讷言少语的卡林西亚公爵成了皇帝手中最重要的砝码,放到哪里都会产生天地倾斜似的影响,这场表面上的圣战终于达到了皇帝陛下设定好的初衷——成功扳倒一个老牌公国,巩固萨克森王朝的皇权,在各怀鬼胎的公国之间楔进一颗钉子,还收获了“上帝之剑”的虔诚头衔。想到这里,我下意识的回头望了望皇帝陛下掩映在重重营帐后的金色大帐,没有来的打了个激灵。
士瓦本军队果然用实际行动告诉观战的双方,自己没有最烂只有更烂的士气和战斗力,几轮羽箭过后,地面上已经没有能站着的士兵了,他们要么成为箭下亡魂,提前结束了耻辱的人生,要么躲在战友的尸体下瑟瑟发抖,害怕的胡乱念着圣者的名字希冀得到保护,在萨克森士兵冲到跟前的时候,竟然没有一个人想到要拿起武器抵抗,异常轻松的胜利刺激着异教徒们欢呼着跑过来收割脑袋!
就在我还为士瓦本的轻易崩溃而扼腕叹息的时候,皇帝的传令兵骑马扬起一路风尘的停在营地前,使劲拉住因为来回奔跑而十分兴奋的战马,被弄得灰头土脸的他高举着象征皇帝权威的黄金权杖,语如连珠的发布命令:“陛下命令您立刻率领本部士兵上前加入战斗,务必扭转战场上于我不利的局势;奈梅亨的空当将由洛林的军队上提补防,请接受命令,伯爵大人。”
“奈梅亨马上出击。”我冲着传令兵点点头,后者简单弯腰行礼之后立刻打马赶回去通报,我招呼科勒他们几个过来,公牛听到要出击的消息摩拳擦掌的按捺不住自己内心的激动,近乎病态的搓着双手,断断续续的自言自语:“上帝啊……终于能亲手宰几个异教徒了……阿门!”
针对现在战场上的实际情况,我有的放矢的做了重新部署:“公牛率领重步兵以密集阵型从正面压上去,这些杀红了眼的异教徒很可能不顾死活的冲过来,正好让他们见识见识帝国的钢铁意志;科勒率领剩余的步兵和弓箭手跟在重步兵之后,将长矛兵和刀盾兵布置在两翼,弓箭手守在中间,时刻为战场提供火力支援;汉斯的骑兵每人带几瓶火油,保护冲锋步兵的侧翼,随时准备投入战斗,如果情况凶险,马上让这群上帝的敌人感受感受烈焰焚身的滋味;我会带着所有的骑士偷偷地从法兰克尼亚营地那边绕出,顺着山坡西面迂回上去,看看能不能和已经进入橄榄林的马札尔人接应上,顺便也探探敌人到底还有多少伏兵,正好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的借着地势发起冲锋,在德意志的铁血骑士面前,绝对没有一合之敌!”
科勒几人齐齐应下来,转身喊着自己的亲信,紧张的调动各自部队;我在罗洛的服侍下骑上战马,扛着一面饰有奈梅亨纹章的旗帜,以便看到的骑士都能赶过来集合。“好久没有打这种艰苦的战役,差点忘记自己曾经有‘打不死小强’的名号了。”这时候大风骤起,我费力控制住猎猎招展的大旗,觉得自己的形象如水浒传里护旗的险道神郁保四一样高大伟岸,“皇帝陛下在逆境之中还是想到了我这个老字号的救火队员,真不知道是该庆幸没有被陛下忘记,还是后悔树大招风……”这样想着,公牛已经率领重步兵方阵迈着整齐的步伐出击了,扭头看看自己身后,骑士们个个面色轻松的做着最后的整理,好像一会不过是打卡上班似的简单工作,全然没有大战来临前的紧张和凝重,视死如归的令人动容,打仗对于他们是刻进生命的家常便饭。
“奈梅亨,出击!”我右手握拳,坚定的将战旗指向面前的敌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