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大人您说说看,怎么才能构建一个让上帝骄傲的永恒天国?”也许是听够了我不停地卖关子,莱昂纳多从桌子的最末席站起来问道。虽然已经在实质上成为我的第一家臣,但限于他的商人身份,是不能和贵族同桌进餐的,在我的干涉之下才折衷的在长长宴会桌的边缘获得一席之地。
我十分得意确切的说是嚣张的摆上了谱,因为很享受给众人说教,被众星捧月高高在上的感觉,估计是初中晚自习停电时给前后左右的小姑娘讲鬼故事落下的病根,虽然眼前是一群五大三粗的老爷们,可意淫的力量是无穷的,闭上眼睛都是人,勉强凑合凑合感觉也差不多……
“多么高深的道理我也不给大家絮叨了,只是说一个很久以前听游历东方世界的旅人讲过的故事。”我故意清了清嗓子,公牛马上配合的带头鼓掌欢呼,满脸求知若渴的表情,好像生怕别人不知道自己是伯爵大人的狗腿子,谄媚的霸气测漏。
“在古老的东方,有一位年长的智者,他满腹的知识在昏天暗地的乱世无从施展,只能栖身一隅致力于培养学生,希望自己的接班人能把理想传递下去,完成他的宏图大志。有一天一个弟子问他,怎样才能治理好一个国家,你们猜智者怎么回答?”我幼儿园阿姨一样停下来启发性的提出问题,公牛听话的拨浪鼓似的摇摇头,我满意的继续说道,“智者说,只要三点就够了,足兵、足粮、民信。然后他的徒弟说,三点太多了,如果要去掉一点,应该留下哪个?智者说,我会留下足粮和民信,因为真正强大的国家是不需要展示武力就能立于不败之地的;弟子又问,如果再去掉一点,应该留哪个?智者说,选择民信,宁可饿死也决不能失信于民,民心尽失是国家崩溃的前兆,万万不能触碰的底线。”
“所以大人您的意思是?”莱昂纳多在众人低头不语细细品味故事中哲理,或者说强迫自己少得可怜的知识费劲分析成自己能理解片段的时候,率先跳出来直入主题,在他看来,迅速解决问题的办法才是值得投资的,而不是箴言一般虚无缥缈的至理名言。
果然是追求最直接利益的商人,三言两语的根本忽悠不了他,我想了想,决定效法古人玩个取信于民的手段:“百姓的逃役说明他们对奈梅亨的统治并不完全信任,也不相信我的军队能够取胜,宁可冒着背叛领主上绞刑架的危险也拒绝服役,光是采用铁血手腕只能征服他们的身,却会将他们的心推的离我们更远。所以,我要重塑百姓对奈梅亨统治的绝对信任,或者说是给予心理上的归属感,一种以后无论发生任何事情,他们都会不离不弃跟随的神秘力量……”
晚上的时候,通过科勒遍布于民间的夜莺和莱昂纳多的女间谍们,伯爵大人明日将会奖赏第一个把圆木扛到指定地点的人的小道消息迅速流传,傍晚时竖立在城堡门口的粗大圆木弄得所有人都搞不清楚状况,现在听到传言才恍然大悟,街头巷尾三三俩俩的凑到一起,借着几杯啤酒下肚的微醺,激烈的相互辩论着。
万众期待的第二天姗姗来迟,太阳和不配合的躲到云彩里不肯出来,但是陆陆续续已经有许多人聚集到城堡前的小广场上,不过都和自己认识的人聚在一起远远的看着,时不时附耳交流几句,却没有一个人敢上前来挑战。
竖在空地上的圆木对于大多数成年男子来说并不是很重,即使是顶着大风扛到相距仅仅几百步远插着角旗的大树底下也并非什么难事,正因为考验太过简单,众人才窃窃私语的裹足不前,九成九的认为这是伯爵大人和某位贵族老爷打赌开的无聊玩笑。
“看起来他们并不理解您的苦心啊,大人,而且我也看不出来扛一根圆木瞎溜达跟取信于民有什么联系,请上帝宽恕我的无知,阿门。”莱昂纳多从一开始就觉得我是在瞎胡闹,粮草不够只要多等两天,他就能让自己的商队从各地转运堆积如山的物资,何苦傻乎乎的等在风中,让围观的农民看了笑话。
我笑了笑,没有理睬他不露痕迹的挖苦,指着一个被卫兵领着走到我面前的农民对他说:“你看,这不就来了吗?上帝是不会让我的努力白白落空的。”
“报上你的姓名,农夫。”公牛按着剑厉声问道,好想和他多么苦大仇深似的,这小子,才脱贫致富几天啊就端起贵族架子来了。
“回禀您尊贵的大人,我叫三棵树,因为我的妈妈在三棵桦树边上生下的我。”老实巴交的农民哪见过这种阵势,早就腿如筛糠的浑身颤栗不止,“我是上个月从林堡逃过来的,孤身一人,靠给别人干零活勉强糊口,听说了这件事想着过来试试,反正孤家寡人不怕什么,大不了就当给伯爵大人图个乐呵……”
“你是在怀疑伯爵大人的信用吗!”公牛生气的把剑抽出一半,吓得三棵树面无血色,我赶忙制止住他冲动的行为,摆摆手命令三棵树可以开始了。他走到圆木边上,提了提破破烂烂的裤子,弯下腰抱住树干,沉劲一努直接上肩,咬着牙一步一步往指定的大树走过去,两边的围观者欢呼着给他加油,一路相随。
没过多久,放下圆木后跟着卫兵回来的三棵树忐忑不安的站在一边,脏兮兮的脸上全是汗水流过的泥巴印,两边看热闹的农民们也都敛气吞声盯着我,场地里静悄悄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