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道彦一行特意挑了一处偏僻的地方来堵他,打的恐怕就是杀人灭口的主意,修真界每天死这么多人,他区区一个虚察弟子,宗门也没心情管他死活。
想要活命,只有靠他自己。
腰间袋子里,有一件他倾家荡产买到的宝贝,本想找个时机出去拼一把,没想到竟然要用到这里。不过,宝贝再珍贵,也不如他小名重要,陈立心痛归心痛,却也很舍得。
杂役弟子步步逼近,陈立曲身神情紧绷,双方剑拔弩张,大战一触即发!
而就在这个时候,一个威严中压抑着怒火的声音破空而来——
“你们在做什么!”
看到来人,这群人针锋相对的气场噗的就散了。
“见过游长老!”
出声呵斥的老者并非独身前来,只是他气息翻滚,更新引人注意,所以这些人转头过去第一眼就放在了他的身上。
仔细一看,他竟是微微错身一步,跟在两人的身后。
位于他身前的两人,也不是并排而行。那高大的青年修士恭敬的落后他身前的人半步,而这位于三人之首的,竟是个十二三岁的少年。
若他们拥有看破伪装的实力,他们或许能看见那少年人的头顶上,还端坐着一只巴掌大六条尾巴的橙红狐狸。
这,正是前来虚察弟子屋舍取破罐子的沈鹤之,与陪同他来的外门弟子赵宜德。
两人乘灵禽从内门出来,就找上了虚察弟子屋舍的长老。说来也巧,这位长老沈鹤之也见过,就是先前测试实力时,与他有过短暂交谈的那位游长老。
沈鹤之如今摇身一变,成为了宗门上层阶级的内门弟子,如今要回弟子屋舍取东西,游长老也不敢怠慢,亲自陪着两人前来。
谁知,正好就撞上了这等殴斗的场面。
这位内门弟子的师尊可是银刑主,外门执法堂的顶头上司!被他弟子撞见同门殴斗之事,若回去禀明银刑主,他岂不是也要落得个治理不严的罪名?
这群人不长眼睛,偏偏选择这时候闹腾,游长老尤其愤怒!
“你们这是怎么回事?谁准你们在此打斗?!”
陈立的危机解除,刚刚松了一口气,转向来人的方向,待看清之后,眼睛都差点脱框了。
那为首的,不是他先前以为死定了的好苗子是谁?
再看他身后那位神色恭敬的青年,腰间佩戴的,竟然是黑玉制成的弟子牌,这是一位外门弟子!
虚察弟子牌为木质,杂役弟子牌为灰玉质,外门弟子牌正是黑玉制成。而内门弟子牌
陈立看向好苗子的腰间,那里挂着一块水汪汪的白玉牌子,他的心扑通扑通,几乎要从嗓子眼跳出来了。
内门弟子牌!
好苗子竟然入了内门!这难道就是传说中的否极泰来?陈立激动得脸上都生出了两团红晕。
而与他的激动相比,杨道彦一行脸色就十分难看了。
那些个杂役弟子不认识沈鹤之,只知他们下黑手的事被内门弟子撞见,不知会有什么处置,心中有些忐忑。
而杨道彦和邱姓弟子就不同了,陈立是沈鹤之的引路人,他们对陈立下手被沈鹤之撞见,此事就绝不可能善了了。
杨道彦不知沈鹤之的白玉弟子牌代表什么含义,他只是因为沈鹤之满面春风完好无损的回来,心中愤恨。
而认出那白玉弟子牌的邱某人,却颤抖着身躯恨不得晕过去。
他现在脑中只有两个字——完了!
这行人脸色跟打翻了调色盘一样好看,六安跟沈鹤之咬耳朵:“欸,这不是你的引路人和那个老是看你不顺眼的杨道彦吗?”
“是不是看你‘失势’,就来欺负你的人了?他每次嘚啵嘚啵的上赶着被你打脸,真是敬业得很。”
先前因为沈鹤之那位奇葩师傅的奇葩态度,导致很多人都误会了沈鹤之被带走的事,这一点六安和沈鹤之自然是知道的。
只是没想到,这个杨道彦这么快就来折腾人了。这是一朝得势,迫不及待想要彰显权利了吗?
真不好意思,他家小饭票这一次还是压他一头呢。
可怜呐,他这辈子都只能生活在自家小崽子的光辉之下了,六安一点同情也没有。是他自己心胸狭隘,自讨苦吃,自作自受,难道还能怪自家崽子太优秀了不成。
沈鹤之如今还未与六安重新签订契约,现下无法和他说话,只是心中很无奈。
哪有什么他的人,他有也只有他的狐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