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母,孩儿明白了。”刘彘笑着点头,放开王美人,走开了。
王美人收回悠然之色,又要织布,却是嗔骂道:“彘儿,你这坏东西,快把锭子拿来。”
“阿母,在这里。”刘彘右手一扬,手里赫然是一支锭子。他什么时间拿到手的,谁也没有看见,就说了两句话的功夫,织机上的锭子竟然到了他手上,这就是他的本事。
“阿母,我说这坏东西来了,准没好事,你不信,这下信了吧?”南宫公主双手一搓,冲阳信公主一打眼色,三女一齐扑了上去,把刘彘围在中间:“拿来!还给阿母!”
“我要织布!”刘彘毫无归还之意。
“谁信?”阳信公主一撇嘴,扑上来,抓住刘彘手臂,隆虑公主抱住刘彘。
南宫公主趁势夺下刘彘手中的锭子,在手里晃晃,冲刘彘一吐舌头:“坏东西,你今天吃亏了吧?嘻嘻!”斗败刘彘很难,她是格外欢喜。
“父皇来了!别闹了!”刘彘突然间收起嬉笑,一副肃穆之态。
“少来!你拿父皇说事!父皇哪会来呢。”阳信公主根本就不信。
“谁说朕没来?”景帝的声音响起,人已经出现在门口。
“父皇。”南宫公主三女忙收起嬉笑,上前见礼。
“见过皇上。”王美人整整衣衫,向景帝施礼。
景帝冲王美人摆摆手,笑着打量起儿女,紧拧的眉头松开了:“彘儿,你这小东西,又淘气了?”
“父皇,哪有呢。”刘彘高声抗辩。
“没有?”景帝一招手,刘彘靠近去,景帝一把抓住他,右手高高举起,轻轻落下,拍在他脸蛋上,笑骂道:“看你还敢不敢?”
“阿父,你打得彘儿好疼呢。”刘彘撒娇。
“呵呵!”景帝反倒给他逗乐了,在他的脸蛋上轻轻拧着:“就你这坏东西会讨父皇欢心。来,让父皇瞧瞧。嗯,个头高了些,俊了些,主要是更坏了些。”
“就是。他最坏!”南宫公主抓住机会指责起来。
“皇上,请饮茶。”王美人把一盅茶送上。
景帝接过,打量一眼阳信公主道:“朕给你说个事。曹寿是曹参的孙子,朕要安功臣之心,把阳信赐婚给曹寿了,封长公主。”
赐婚一事,景帝万分不愿,为了补偿,只能晋封她为长公主。汉朝的公主,有公主和长公主之别。长公主的礼仪、食邑都要比公主高得多,是汉朝公主的最高封号。
“曹寿,那个病侯爷?”王美人脸上变色。曹寿之病,谁个不晓?把阳信公主嫁给他,那是往火坑里推。
“我不嫁!”阳信公主嘴一翘,很是生气。
“休要胡说。”景帝眉头一拧,要喝斥又亏欠她,只得把声调放低,语气尽量和缓:“阳信,男大当婚,女大当嫁,这是天经地义,你到成亲年纪了,哪能不嫁呢?”
“我要嫁人,也不嫁给他!”阳信公主气鼓鼓的,大声吼道:“嫁人当嫁周阳!”
这是惊人之言!
刹那间,猗兰殿静悄悄的,针落可闻。
景帝,王美人,南宫公主,隆虑公主,刘彘个个惊讶不置,谁也没有想到,她竟然说出如此的话语。
“咣啷!”
南宫公主手中的锭子砸在地上,发出清脆的撞击声,在地上不住滚动。
南宫公主脸蛋泛红,胸脯急剧起伏,眼睛瞪得滚圆。
破虏侯府,周阳的书房。
这书房很大,堆了很多竹简,周阳正坐在地上,一卷一卷的翻着竹简。
景帝一道策试题,还真把周阳给难住了。汉朝如何做,才最为有利,这事不能随口说说,得认真研究。要研究汉朝的情势,风土人情,这就需要大量的书籍。
周阳要许胜弄了很多书回来,堆在书房中,一有空就来读读,好好思考。这战略若是制订得好,汉朝将来就会在周阳的影响下向前发展,是以,这战略制订得越好影响越大,汉朝越强盛,周阳哪敢马虎。
周阳读书的速度很快,一目十行,一捆竹简只需要扫上一眼就看完了。柳铁为他拿竹简,竟是忙得额头上冒汗水。这是大冷的天,竟然出了这么多的汗,可见这事比打仗还累,难为柳铁了。
把一捆竹简放下,柳铁抹抹额头上的汗水,笑道:“公子,你读书真快。”
“还行。”周阳随口回答。
“公子,你不累,我都累了。要不,歇会再读?”柳铁略为有些气喘。
把柳铁的疲累样儿看在眼里,周阳也不好难为他,点头道:“行,歇会吧。”站起身,快步出了书房,柳铁忙跟上。
一出书房,一股寒风吹来,直往脖子里灌,凉飕飕的,仿佛这吹的不是风,是在吹刀子似的。
周阳抬起头,只见天空中飘浮着乌云,天空一片阴暗,不时有雪花飘落。
“下雪了!要下雪了!”柳铁声调有些高:“是该下雪了。”
关中,主要是现在的陕南平原,气候温暖,不是不下雪,是下雪的时间比较少。不象北地,一入冬,就是大雪纷飞。
周阳右手伸出,掌心向上,数朵雪花落在掌上,慢慢融化:“这雪,是跑不了。”
扭过头,望着北方,双虎中精光暴射,目光仿佛要穿越时空一般,直透北方。
“公子,你这是?”柳铁有些不明所以。
“我在想,连长安都下雪了,大漠之上肯定是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