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要不与戟阵缠斗,匈奴扑上来就是送死,由不得众将不欢喜。
就在他们的欢笑声中,周阳话锋一转:“可是,我们也不得不防。要想匈奴不用这种战术,就得把匈奴调走一部分。”
“这好啊!”李广率先赞成:“要是能把匈奴调走,决战时,我们的困难就少些,打胜的成算更大。”
决战之时,匈奴投入的兵力越少,汉军的成算越大,这是大好事。问题是,要怎样做到呢?众人紧盯着周阳,等他说话。
果然,周阳不负众望,道:“要想把匈奴调走,虽然难了些,也不是没有办法。”
“什么办法?”
众人齐声相问。
“我们就来个疑兵之计。”周阳把计划一说。
“干了!”李广猛的站起:“大帅,这事就交给我李广吧!李广一定完成。”
不等周阳说话,喜滋滋的离去了。
望着李广的背影,程不识不住摇头,如此好事,怎么不派到自己头上呢?
匈奴营地,王帐中。
军臣单于气哼哼的坐到宝座上,左手转着黄金权杖,右手抚着宝座上的金鹰。
一众大臣坐了下来,看着很是不快的军臣单于,谁也没有说话。
还是军臣单于打破沉默:“今日与汉军一战,你们以为如何?”
“这个……”一众大臣支唔起来了。
“步兵,汉人竟然用步兵打败了我们的骑阵!”军臣单于很是不爽,声调有些高:“这是数十年来的第一次!第一次呀!以前,汉人的步兵遇到大匈奴的铁骑,只有给tú shā的份,要是他们不结成车阵自保的话。”
步兵对上骑兵,明显处于劣势,今天却是颠倒过来,骑兵成了劣势,这与军臣单于的认知有些违背。
造成为种情况的,是因为当时的军事科学还未发展到步兵打败骑兵的程度。重步兵就是骑兵的克星,尤其是唐朝的重步兵,更是恐怖,足以横扫一切。
唐朝的重步兵身着明光铠,无视箭矢,除非硬gōng nǔ矢,一般的弓箭根本就穿透不了明光铠。手端数十斤重的陌刀,两军交战时,排着整齐的阵势,对敌军完全是横扫。
当然,这种战术要千年之后才能发展出来。
其实,当年的河套大战,秦军就有方阵,有大量的戟阵。可是,那一战,匈奴记住的是秦军的弩阵和飞骑,而不是戟阵。
河套之战中,对匈奴威胁最大的是就是秦弩,无数的匈奴死在强弩之下。紧接着,扶苏率领的秦军飞骑出动,与匈奴正面硬撼,硬是打败了匈奴引以自豪的飞骑。
秦军的方阵在这一战中没发挥多大的威力,主要是用来支援骑兵作战,更多的是用来打扫战场。因为,在弩阵与骑兵的打击下,匈奴全线崩溃,已经用不着秦军方阵了。
是以,匈奴没有记住戟阵,只是记住了秦军的弩阵与飞骑。
要不然,有前车之鉴在,军臣单于不会如此郁闷。
“汉人的车阵不好对付,再有了这戟阵,大匈奴能占到便宜吗?”军臣单于的声音陡然转高,尖细刺耳,与中行说的声音有得一比了。
这是实情,一众大臣不敢说话。
中行说尖细的声音响起:“大单于,其实,汉人的车阵没那么可怕。奴才有一策,可破汉人的车阵!”
“闭嘴!”
“汉人的车阵,我们打了几十年,就没有攻破过!”
“汉狗就会吹牛!”
一众大臣根本就不信,七嘴八舌的叫嚷起来。
中行说象没听到似的,站起身,来到军臣单于身边,在军臣单于耳边一阵嘀咕。
军臣单于的眼睛越来越亮,最后是大声叫好:“好!好计策!中行说,你真是个讨人欢心的好奴才!”
左手中的黄金权杖轻轻打在中行说身上,极是喜悦:“汉人的车阵不足为忧!”
“谢大单于赐打!”中行说尖细的声音中透着惊喜,还有着无尽的卑躬。
把中行说那副得宠样儿看在眼里,一众大臣极是忌妒,忍不住咒骂起来。
“你们多准备羊脂牛油!”军臣单于大笑不已:“来啊!摆酒,饮宴!”
有酒有肉,就是乐事,一众大臣把不快抛到九霄云外去了。
军臣单于心情大好,大口吃肉,大碗喝酒。酒到杯干,好不快乐。
这一饮,时间不短,不知不觉中,就到了月上柳梢头的时候了。
正欢宴间,亲卫气喘嘘嘘的进来,大声禀报:“禀大单于,发现一队汉军,正向南开去。”
“领头的是谁?”军臣单于半醉半醒间,有些懒懒的问道。
“禀单于,是飞将军李广!”亲卫忙禀报。
“你说什么?飞将军向南去了?难道是汉军要逃了?”军臣单于最忌惮的事情,莫过于汉军逃回城里固守。
汉军若是回到城里固守,匈奴今年会饿死无数。一闻是言,军臣单于酒立刻醒了,猛的站起来,眼睛明亮得象九天之上的骄阳:“来啊!去把汉人截回去!一个也不能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