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尘潜入苏府中。没有引起任何一位修士的注意。
显然,像他这样的凡人,没有修士会不惜耗费神念时刻关注。
凭借青风道人在他脑海中留下的路线图,他很快就来到了关押苏婉的独院。
这里,似乎正是她在府内所居之地。
庭院打理得颇为精致,苏婉生长在这凶险之地,还有如此情趣,确实是个妙人。
无视门口看守,路尘悄身来到了少女闺房外,也没有任何忌讳,推窗而入。
“辰哥哥,你来了。”一股香风中,路尘看见坐在桌边的曼妙人儿,正微笑看着自己。
只是她的一双眼眶微红,明显是刚刚哭过。
路尘能够想到的,心思缜密的苏婉,自然也不会遗漏。
她知道,手握四个开灵名额之一的苏府三人中,自己,才是对方最合适的交易者。
路尘在少女对面的空位上坐下,将后者新斟的茶水一饮而尽。
凭他体内什么都能吃的诡异灵根,即便这茶中有毒,也无所畏惧。
这是路尘在中过不知多少次毒后总结出来的经验。
就连那令整个周国之人都闻风丧胆的凶兽七彩斑蛛之毒,他都饮之若饴。
“本以为辰哥哥会先观望一下再进来,没有想到……”苏婉一双含水秋眸,轻眨着盯住路尘,像是初识对方一般,不过,惊讶之中还是满含喜悦,“辰哥哥这么关心婉儿。”
路尘面色不动,语气生硬地道:“说吧,需要在下做什么。”
“当然是杀了他们两个,助婉儿成为苏家之主。”苏婉毫不扭捏,口出惊人。
路尘微微蹙眉。
“咯咯,婉儿只是开个玩笑。”见到路尘的模样,苏婉娇笑起来,声如银铃,清脆喜人。
她旖旎起身,转身在后面的柜子里取出一个狭长锦盒。
“家母本是许州人士,后落魄到了凉州,与父亲相遇,这锦盒内的画轴,是她当年唯一的随身之物,家母祖上曾拜入仙门,一些所藏皆隐于此画之中,其中真假,婉儿寻参多年,也未发现任何线索,怕是只有到了到了故地,才能看出端倪。”苏婉将锦盒递给了路尘,“这是婉儿身上最有价值之物,也可能是最无用之物,却是婉儿现在唯一能够用来请动辰哥哥出手之物。”
路尘没有身后去接,摇了摇头,道:“事成之后再说。”
“成事以否,那是后话,辰哥哥能现在来,已让婉儿欠了一个很大人情,这幅画,若是能够回归故里,亦是母亲的遗愿。”
“我要的,不只是这个。”路尘目光微闪,盯着少女,像是不为她的伤婉所动。
苏婉先是一愣,紧接着笑靥如花。
她直视少年近乎侵略的目光,娇嗔道:“若辰哥哥愿意留在这里,你要整个苏家,包括婉儿自己,也是可以的。”
此话似真还假,又有些迟疑。
“在下对这些皆无意思。”路尘目光不改,“苏姑娘只需答应在下一个条件,事成之后,容我在府中取一件东西,是什么,还且莫问。”
苏婉虽然莫名,在对方的目光中,却是不由自主地轻颔玉首。
“是否只要你坐上家主之位,就能够决定这府内所有事情?包括……那些人。”路尘指了指天,意有所向地问。
“他们……除非是灭族之事,否则不会出手,不然,这家主之争也不会出现。”苏婉心领神会地答道。
“如此最好。”路尘点了点头,至始至终,没有去看面前的锦盒一眼。
哪怕,他体内的诡异灵根,像是发现了什么宝藏一般,居然动了一下。
事有缓急,路尘做事一向一码归一码,既然答应了青风道人要替其取一样东西,即使面前之物他再意动,也不会因而改变。
“我需要辰哥哥帮我盯着一人。”既然谈妥了条件,苏婉也就不再言它,“范礼。”
路尘闻言有些意外,他以为对方会让自己去盯苏真。
“苏真不过是只行将掉牙的老虎,其势虽猛,余力必穷。家父刚刚过去,他便这么急切地把我软禁在此,摆明争夺家主之位的野心,赢了先机,却失了人心。”苏婉冷笑道,“今夜城外有变,本应是所有人齐力以抗的时候,他却做了这么一出戏,支开我和苏禹的属下,将自己的人多数留了下来,流沙城虽是凶恶之地,做事从不讲究手段,却有一条天规:凶物当前,诸事皆停。”
“他老了,所以才会这么急切,不过,这一急,也就让自己掉下了深渊。”
“辰哥哥莫不奇怪,为何苏禹会将婉儿最需要的聚元丹几乎是双手奉上么?”说完苏真,苏婉话锋一转,指向了苏禹,“在所有人看来,以齐不良挑战辰哥哥,哪怕对方不动仙术和法器,也必然立于不败之地,占了巨大便宜。殊不知,这个齐不良,不过是个用邪门末道硬生催出的修士,面对其他入道修士,恐怕不是一合之敌。或许能够震慑普通的开灵者,却绝不是辰哥哥的对手。”
“苏禹竟然派他出来,而且以聚元丹和开灵资格作为对赌标的,他固然蠢,也不至于这么蠢。”
路尘眸子微凝,若有所思。
显然,他也察觉出了不妥。
“一旦我得到了聚元丹,必然会成为苏真急于铲除的对象。因为,只要我服下此丹,最多半个月时间,我便可以入道,成为一名真正的修士。到时候,他就是再有任何理由和势力,也无法阻止我成为新的家主。”
“这祸水东引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