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芒他们刚回到班级坐下说闲话呢,忽然间一片漆黑,停电了。
屋里的人一片欢呼,整个学校的人都一片欢呼,都以为这下子不用上晚课了呢,结果不到十分钟教导处就下来人让学生去买蜡,从今天开始,点蜡上自习,什么时候晚上不停电了什么时候为止。
学生们怨声载道,暗骂校长不是人,这样也能想出法子来,没办法,出去买蜡吧,有钱的掏钱,没钱的借钱,呼呼啦啦的都出了校门,大家倒是高兴起来了,很久没出校门,都憋坏了,这个放风的机会来之不易啊。
李小娜怕别人议论,晚饭刘芒给她打粥就让班里的同学议论纷纷,她不想再惹麻烦,出去的时候就和前桌高秀玲一起走的,没和刘芒掺和。
刘芒看出了李小娜的躲闪之意,心中微微有些失落,不过他原本也没想过要怎么着她,所以他很快就忘记了不愉快,和牛春来到校门外的知青商店买了一包蜡烛,他和牛春一人一半,蜡烛也不贵,两毛钱一根,他负责买蜡烛,牛春请他喝刨冰。
刘家堡子中学对面就是冰棍厂,不但卖一毛钱一根的冰棍和两毛钱一根的雪糕,最近还新推出了一毛钱一袋的葡萄味刨冰饮料,冰镇过的饮料很好喝,里面还有冰碴,可比喝凉水拔的啤可乐强多了。
最近天气闷热,刨冰卖的非常好,牛春好不容易才挤进去买了一块钱的刨冰,买十个送一个,刘芒五个,牛春六个,两个人一边喝一边往东面走,那里有台球室,男生们最喜欢去那里,即便是不玩,看看热闹也是好的。
台球室在刘家堡子唯一这条小街的东头拐角处,院子里点着嘎斯灯,四张台球案子都没闲着,一帮混混正在打台球。
看热闹的人很多,牛春身高一米八十五,人高马大,带着刘芒挤进去,在墙头上找了个最佳位置,旁边的人虽然不情愿,可是看到牛春那大坨子,还是放弃了武斗的想法,怕他一巴掌把人脑袋打成狗脑袋。
牛春平日里不打架,不过就凭他那体格,就没人敢招惹他,生怕万一没打过不但扬不了名还丢人。
混混们都不是傻子,知道应该找什么样的欺负,像刘芒这样的一看就好欺负,像牛春这样的一码不碰。
牛春和刘芒的台球都打得很好,两个人曾经切磋过,牛春比刘芒要差两个档次,但即便如此,他跟别人玩也赢得多败得少,算得上是高手,他都是高手,刘芒就是高手中的高手,高人。
这不能怪牛春,他不像刘芒还没上小学的时候就已经开始给隔壁小卖店摆球陪打球了,玩了将近十年的台球,要是不厉害那得笨成什么德行啊。
正在打球的人中有刘家堡子的大混混梁二,他是一个大胖子,光头上有道刀疤,这厮是个狠角色,据说手上有人命,不过他上面有人,所以一直都没事儿。
和他一起打迷踪的是刘家堡子另外一个大混混吕江,这家伙倒是长得一表人才,穿得干净利落,据说这厮最近已经成了乡里的通讯员,凭着他老爹那个大队书记和赵书记的关系,将来大有前途。
剩下那个人也是个男人,穿着白色短袖黑色西裤,皮鞋铮亮,头发很短,长得非常英俊,不知道是何许人也,但是看梁二和吕江的恭敬态度,这人虽然年轻,却是个身份不简单的存在。
刘芒在心里头琢磨出这些来,又想到这个男人应该是大城市里来的,乡镇里没有人这么穿,好像也穿不出这种味道来。
刘芒正在胡思乱想,突然间东面有人喊道:“快救火啊,失火了!”
众人都看过去,东面那边已经火光冲天,看那位置好像是哪家店铺着火了,很有可能是服装店,那边基本上都是服装店,只有几家是粮油店和五金商店。
“五金商店着火了,快点救火啊。”
有人破嗓子喊着,热心人就都纷纷跑过去帮忙了,还有爱看热闹的人去看热闹,梁二和吕江本来打算继续打球,可是那个年轻人已经放下台球杆往东面奔去,他们只好也乖乖的跟在后面。
刘芒和牛春这个时候已经跑到了那边,很多人都在帮忙救火,他们也挤不上去,只能站在一旁看热闹。
李小娜和高秀玲这个时候也来到了这里,站在刘芒他们前面,并没有注意到他们的存在。
“完了,这么大的火,也不知道里面有没有人。”李小娜皱着眉头说道。
“没有人,听说就是因为没人在家才失火的,这一下子都给烧没了,多少年白干。”高秀玲和李小娜考虑问题的角度显然不一样,她是从经济角度考虑问题。
“他们家还能白干,这么多年赚老鼻子钱了,就算是都烧没了也没事儿。”牛春在后面接话道,他在这家买过打眼的东西,所以深恶痛绝,现在看到人家失火了,他心中很高兴,但是也有些遗憾,要是把人也给烧死就好了。
不能不说,这家伙太过幸灾乐祸,把自己的快乐建立在人家的幸福之上。
高秀玲和李小娜回头一看,才发现刘芒和牛春就站在她们背后呢,幸好也没说什么不恰当的话,否则的话,她们可就太尴尬了。
“你们也在这儿啊,怎么都不吱声呢,吓了我们一跳。”高秀玲性子挺泼辣的,长得敦敦实实,不漂亮可也不难看,学习很好,和李小娜经常争夺第一名的桂冠,不过一般胜出的都是刘芒。
牛春没说话,只是憨笑,刘芒道:“我们也是刚刚才过来,还没来得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