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聂说的轻描淡写,刘芒却想得到当年的事情肯定不会那么简单,而且还可能是腥风血雨刀光剑影,两个家族的恩怨,嫡长子嫡长女的爱情,背负了太多太多沉重的东西,生在那样的家族里,本来就不该有那么多的自我,太自我就不应该生在豪门之中。
一入豪门深似海,无情向来帝王家。
“舅舅,你到底是因为什么来到这里的呢?”既然已经确认了自己的身份,刘芒就改口叫朱聂舅舅,虽然这个舅舅已经老得能当他爷爷,但这么叫也没有感觉多别扭。
或许是血缘的关系,亲人一见面,哪怕以前还素未平生,却还是会从心底生出一股子无法言说的亲切感来。
朱聂叹了口气:“孩子,这个故事就长了,我们先不说这个,肚子饿了吧,咱们先吃点东西,回头我给你说说我是怎么来到这里的,你跟我说说你是怎么来到这里的,那个不急,来日方长。”
说完,朱聂就去旁边的厨房里忙活起来,刘芒也跟着过去忙活,爷俩折腾了十多个菜,仓库这边也暖和了,坐下来热热乎乎的吃喝起来,吃喝时候,两个人就都说了一下到这墨河的来龙去脉过往种种。
刘芒的来龙去脉自不必说,朱聂来到这墨河,却是有一段很曲折的故事,概括说来,就是刘家和聂家因为刘清浊和聂香榭的事情大为光火,相互之间进行了大肆的火拼,朱聂因为身份特殊,就成了双方斗争的牺牲品,被迫离开京城躲到了墨河。
后来,聂家人觉得对不住他,曾经派人过来找他,不过他已经厌倦那种尔虞我诈的生活,看穿了锦衣玉食的真相,就没有回去,一直都在墨河这边呆着,偶尔也会过境出国去溜达溜达散散心。
“别看你舅舅现在好像个要饭花子似的,就算是没有聂家补偿我的那些股权,我在花旗银行的那些钱经过这么多年的投资,也是一大笔财富。只不过再多的钱也就那么回事儿,感觉不到什么成就感和幸福感,如果你将来需要的话,你就拿去用好了,就是不知道现在到底是多少了,好多年都没过问。”
朱聂喝多了,说完这话就趴在桌子上睡着了。刘芒把老头搀着放到一旁的床上躺着,把炉火烧得旺旺的,他就坐在那里默默的喝着酒,望着炉火想着自己的身世,想着自己那位聂家嫡长女身份的母亲,究竟是死了还是去了什么地方,无从得知!
刘芒喝着喝着就睡着了,醒来的时候,发现自己躺在了床上,鼻子里飘进香味儿,坐起来看到朱聂已经做好了饭菜,正在烧炉子,仓库里面热烘烘的,他的心里也是。
有生以来,刘芒这是第一次有了亲人,这种感觉和刘二楞他们一家人带给他的感觉不同,也和刘瘸子那位大爷带给他的感觉不同,那时他一直都以为刘瘸子和他没有血缘关系呢。
“醒了,大外甥,赶紧洗洗脸吃饭。”朱聂亲切的叫法让刘芒心中更加热乎,爽快的答应了一声,就去旁边的脸盆架那里洗脸。
用舅舅准备好的东西洗漱完,吃过虽然不是很丰盛但是很美味的早餐,朱聂就带着刘芒去打猎。
昨夜下了一场大雪,雪后正是打猎的好时机。朱聂在三元货站看起来是个库管大厨子,实际上他的真实身份是这家货站的大老板,这个秘密除了他自己没有人知道。
也正是因为这样,朱聂在货站里过得看起来清苦实际上很安逸,那些可干可不干的活儿只是一种锻炼身体的方式或者是一种单纯的爱好,并不是多么沉重的负担。
打了一天猎,回到货站的时候,一辆军用吉普停在了仓库门前,刘芒看了一眼那军牌,心中猛然一跳。朱聂按住了刘芒要拿猎枪的手,淡淡一笑道:“这不是刘家那边来的人,是你表哥来了!”
仓库的门打开,一个穿着军装的中年人身形笔直站在门口,看到刘芒和朱聂,立刻健步走过来,身后跟着两个年轻彪悍的军官,看他们那架势应该是负责保护中年人的警卫。
“大伯!”中年人来到朱聂面前站住,非常亲切又非常恭敬的叫了一声,朱聂哈哈一笑:“想不到是你来的,山岳,这是你大姑妈的儿子,刘芒!”
聂山岳其实早就注意到了刘芒,可是听到朱聂这么说,顿时就是一愣,接着睁大了眼镜不敢置信的说:“什么,他是我大姑妈的儿子?我大姑在哪儿啊!”
聂山岳刚才还渊渟岳峙气度宏大,可是这会儿也稳不住了,说话的声音都有些发颤,看着刘芒的眼神异常的明亮。这可是他们家多少年来要找的宝贝啊,想不到竟然在这里找到了,何其幸也!
朱聂叹了口气:“你大姑妈的下落暂时还不清楚,不过他是你表弟这一点是可以确定的,他身上有那把小叉子,他的养父是我的哥哥刘朱!”
聂山岳本来就对这位虽然一直没有回聂家,但是聂家人都知道有这样一位存在的大伯很信任,现在听他这么一说,就再也没有半点的迟疑,激动的拍着刘芒的肩膀:“好,好,太好了,小表弟,哈哈,这可是件大好事儿,我马上就给老爷子他们打电话,这个好消息值得浮一大白!”
“浮一大白能够吗,最起码也要一醉方休。山岳,我看你还是不要这么突然间就报喜讯,你爸妈年纪都大了,经不起这种刺激,你爷爷奶奶更经不住,还是先给他们打个预防针,然后再说找到了,这样缓冲一下就没事了!”
朱聂的话很有道理,激动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