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雨季终是来得不经意,撑起油伞漫步于欣玉庄的荷塘边,夏荷盛开的色,滴答滴答,赏心,悦目,这又过了两个月,所谓兵贵神速,凡东之战好似没有以往的焦灼,因国力有限,芹南让出了凡东,离渊于凡东安排战后事宜,因母旧疾而发,生命垂危,受君上之命而连忙赶回的古宸,此时正伴于额娘左右。
欣玉庄为古府避暑之地,向来有修身养性之质,连着好几日,古宸不休眠,日夜守着他额娘,真不知这硬朗的身体能撑到何时。
之于叫我来,全是因我是离府王妃,带些慰藉是礼仪,过来探望可是本意,待我至凉亭处,将油伞折起,立于木柱上,望着满脸憔悴与不安的古宸,我选择不语而坐。
这款款而落的身姿,古宸手扶额头,强作精神打趣道:“不知夫人来,这大雨天委实该由在下准好马车相迎才是。”
“来过这两三回,识得这路,怎会与你计较这等小事。”我幽幽回道。
古宸强作一笑,黯然道:“让夫人看到在下可笑的一面了。”
我知晓他意,却是满不在意的回着:“不,我看到的是一个认真之人,并不可笑。”
“离渊他知晓了么?”古宸轻描淡述着。
“嗯?”
他侧目望着一脸不解的我,轻轻笑道:“你有身孕之事。”
听得古宸之话,我错愕了一下,淡淡道:“我没对谁说过这事,你如何知晓?”
“从你的举止间便能看出了。”
“原是如此。”
……。
古宸沉默着,却是没有再追问下去。
我反问着:“你不问我为何不告诉离渊么?”
“你不说定是有自己的原因,是不想以此事来扰乱他抑是害怕知晓他的反应?”一针见血,实实戳中了我的心思。
我道:“不过是不想说罢了,没那么多原因,对了,你额娘如何,好些了么?”
“各种方法都试过了,太医给的定论是能过几日便是几日。”古宸说这话那会,眼眶有些泛红,语气哽咽着。
我轻拍着他,道:“那我们能做得就只有陪伴了。”
这哀伤的氛围,叫古宸不由的将头侧靠在了我的肩上,远上的侍女见状离去。
回至离府已是半夜,本欲于欣玉庄留宿,奈何玉儿却道这会惹人闲话,便也就打消了这念头,本是清白的关系,又何惧他人的想法,但,转念一想,这若真因此受到伤害,好似不是我一个人的事情。
作罢。
我额娘给我送来了书信,许久不见,甚是想念,这信中谈及的无非家常,可,于离渊娶侧妃之事,我尚未能开口。
马厩。
追风恹恹不振的模样,甚是叫我担忧,好在这疾风古宸帮我藏于欣玉庄,不至于叫我过份的想念。
约莫过三月,离渊也该是要奉旨回都了,届时,也该是要讨论他与素云的婚事了。
这些日,去欣玉庄甚是密集,一来是去探望,二来是去看疾风。
可,玉儿的规劝终归是灵验了,这渐起的肚子,我停去了欣玉庄,不能叫古宸为难,更不得陷自己于流言。
仰慕离渊之人甚多,妒我之人不少。
看来,行事更需谨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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