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蟠当然不会与当归解释什么,他没有多带人,与当归两个,轻车从简地赶到了冯家的庄子上面。那里的景致到还不错,当归看着薛蟠感兴趣的样子多了两句话,“大爷这里的风景还真不错,在往前面就是金陵的余南堤坝了,这一块都是溪水环绕的,前边的那片空地秋天的时候放风筝最好了。”
薛蟠听着当归的这句话给了他一个深沉的眼神,看得当归一头雾水,今个大爷是怎么了,看上去怪瘆人的。
“冯渊还没有凑够银两吗?”薛蟠问了另一个看上去风马牛不相及的问题。
当归摇摇头,“冯公子不是傻的,他去过当铺出手过一幅画,但是他那个东西不是稀罕的玩意,不是名人做的,也就是前朝的画,没有人出二十两银子的。”
“马上回城吧,我们把画买了。”薛蟠想到了一种可能性,没有了悠闲的心情,不等当归反应过来,就跳上了马车。。
“大爷等等小的,还是小的来驾车。”当归也是急忙跳了上来,看着薛蟠着急的样子,马上驶入城中去,急赶慢赶还好没有在路上撞倒什么人,在冯渊的家门口停了下来,去叫门了。
老仆告诉冯渊薛家人来找的时候,他还没有反应过来,等看到了当归,才想到了昨天被拦住的车架,应该就是薛家的,他没有拐子老头的眼力,昨日并没有看出来车架是哪家的。“不知薛大爷前来所谓何事啊?”
薛蟠表面上恢复了常态,“昨日的事情在车上我也有所听闻,后来听人说冯公子是个仗义疏财的,那老头看上去不是个善茬,就怕万一公子去晚了……”
冯渊的脸色不太好,他早上去当铺的事情,薛蟠知道了不奇怪,薛家在金陵的店铺众多,知道了他要当字画很正常。还有那个仗义疏财,不就是说自己花钱大方,没有余款,不能赎人吗。不过,看着薛蟠一番清朗面善的样子,应该是来帮忙的吧。对啊!自己怎么没有想到,薛蟠昨日听到了他们的对话,说不定就是日行一善,来帮助自己的,这样的好人,真是太少有了!
这么一多想,冯渊反倒不好意思了,“快点里面请,寒舍简陋还请见谅。说话起来,昨日让你见笑了,家中的现银要到月末的时候才能周转,但是眼下急需用钱,想要当出一副字画,可是拿东西不是名家所做,二十两实在是……”
“冯兄何不把字画拿出来一观呢?”薛蟠好像根本不在乎他的尴尬,看着室内的陈设,想着冯渊这人的用钱手脚,心里叹息,要是在这么游戏人间下去,到老了哪还有好日子过,希望他娶了那姑娘可以收心吧。不过,自己管不到这么远,他关心的是字画,“当铺中的伙计多半只看落章与提款,真的爱画之人不在乎这是不是名家所做的。”
冯渊一想更是对了,薛蟠的才名他知道,坊间流传薛大爷的画别具一格,惟妙惟肖,是个懂画的人,不愁卖不出了,这可比落到那些只认识铜钱的人手中好多了。
“薛兄,我马上去拿,你稍等。对了,老丘,上茶啊!”
薛蟠摇摇头,这冯渊真的不拘小节的很。就说话间他们已经兄弟相称了,在薛蟠看来冯渊没有防人之心也是一件好事。然后薛蟠的目光就落到了冯渊的画上,这幅画作画的手法不算出众,算是山水画,构图不明确,却留白的比例不对。画面中在瀑布峭壁的正对面有一处悬崖,这上面似乎站着一个白衣人。
薛蟠向着冯渊示意了一下,才将画拿到了手中,轻轻地抚摸了一下纸张。行家一出手就知有没有,薛蟠凭着前世练就的那种鉴赏技能,一下子就感觉出来了这东西的不对劲,它是一副画中画。
“冯兄,我也不说说假话,这东西不算太好。但是这种临渊观瀑布的气势却也是不错的,四十两银子,不,不如凑个整数五十两,我们成交如何。”
薛蟠平淡的话语一出,冯渊更加感激了,他怎么会不知道这东西其实不算好,也不知道为什么在家里藏了这些年,换酒喝也是不够的。薛蟠报价五十两,这更加让冯渊肯定了薛蟠是在日行一善啊!真不愧是大家口中称赞的人,比他想的还翻了一倍更多,这怎么好意思要这么多,受之有愧呀。刚想要推辞,就被薛蟠拦住了。
“冯兄,我们虽然萍水相逢,却也有缘分,你好事将近,这就是当我蹭了一份喜气吧。”
这话要细细琢磨,还真的没有道理,冯渊纳妾算喜事吗,可以让一个不算熟悉的人添喜?偏生这冯渊是个没有多考虑的。他眼中薛蟠是个见义勇为、仗义疏财的大好人,这是为了不让他为难。毕竟把香菱娶进门之后,生活开销还要啊,还要置办酒席什么的,都要钱啊。
冯渊父母早亡,身边都是酒肉朋友的多,遇到了薛蟠这般传闻中的人物,还如此的仗义,也就真的信了。他握住了薛蟠的手,“薛兄,再推辞就是我矫情了,这次真的谢谢了,以后有用的到的地方,务必说一声!”
薛蟠悄然地推开了他的手,将画卷了起来,这人太直白也不好,和复杂的人相处久了,一遇到冯渊这样的傻大白,有些不习惯。如果猜测是真的,以后不如多帮一些忙。薛蟠却是不想留下去了,还是回家看看这画中玄机的好。“冯兄你也别耽搁了,去赎人重要。”
“对的,对的!”冯渊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