刀岭也知道薛蟠识破了他的意图,没有遮掩下去,“正是如此,我不可能明知道有这样一个危险在,还放任他们。薛兄、郇兄,你们与卫兄能不能助我一臂之力,找到幕后人究竟是谁?他这么做的原因又是为何?”
郇昰没有回答,他不是一个热心的人,会主动参与到这样的事情里头。但是不赶巧地正好遇上了,他们在苗地与刀岭相熟,直接拒绝的话,影响日后的交情。
刀岭看着二人若有所思的样子,端正了神色,“二位,真人面前不说假话,你们来这里不是为了游山玩水这么简单吧。遇到你们的那天,官道上发生了一桩大案,死了很多人,难道两位不想知道这是谁做的吗?”
郇昰与薛蟠没想到刀岭猜到了这件事情,他们与在遵义的左凉已是联系过了,但是还是没有头绪,这里官府的势力薄弱,靠着那些人查不出什么来,难不成刀岭知道内情。
郇昰立即严肃了起来,整个人的气势也是随之一变,徒然间让人感到了压力,“刀兄,你知道是什么人做的?!”
刀岭心中叹了一口气,果不其然,就像他与族长猜的那样,这几人不是简单的人物。“郇兄,不是我有意瞒着你们,而是这事情真的有点复杂。只要知道,不是冲着你们来的就好了。”
“对方是你们藏柳寨的敌人?冲着你们去的。”薛蟠不管是不是冲着自己来的,只要想到苏鹏的死因未明,这事情就不能停止调查下去。
刀岭点点头又摇摇头,这件事情还是猜测,没有任何证据。“我现在也说不清楚,不过在官道是死了几个白家人,他们正是与我们来接洽生意的,都约好了山脚下的欢顺镇见面了。而我们自己的人也是要经过那条路的,不过因为早晨的时候,有匹马产小马了,才延迟了出门的时间。要不然很难说会不会也赶上了那个时间。”
薛蟠这下是明白了,刀岭这次根本不是让他们单单调查疯人岭的问题,而是他怀疑巨石落地与疯人岭落洞之间是有关联的,这才是他要帮忙的地方,因为嫌疑人很可能就在寨子内部。
这下换了薛蟠笑起来了,“刀兄,虽说我们在苗寨多蒙你的照顾,但是这事情明显复杂,你这样是要我们调查两件事情吧,这不是死人就是昏迷,我们本是置身事外的人,何必冒这个险。”
刀岭脸色一点未变,讽刺着说道,“薛兄你也不必装糊涂,你们来这里不就是想要摸清苗寨的情况,将来能够让官府把这里归入朝廷之下吗!朝廷不愿意苗寨游离在外,有自己的土司,已经起了动兵之意,要不是皇上年事已高,只怕我们这里的太平日子早就没有了!”
此话一出,气氛一下子冷了下来,没想到这层窗户纸会被直接地捅破。
薛蟠也是个厚脸皮的人,他倒是不在乎对方知道了,人不笨总能感觉出什么。他看了一眼郇昰变成面瘫的脸,还是自己开口的好,“刀兄话不能这么说,普天之下莫非王土,苗汉之间本就是互惠互利的,你们也不是与外面做着生意。要是都归顺朝廷的话,那不是更方便。而且藏柳寨比起其他几个苗寨,已经不再是独占鳌头,他们与谷家合作,而你们与白家合作,白家走着下坡路,这几年你们的日子也不好过。要是真的都顺了朝廷,开了互通的商市,等于有整个大庆站在你们的身后,大家选择的范围广了,很多困局都能够解决,不是吗?”
刀岭看着薛蟠真诚的笑意,他本就没有真的动气,不要说他一个苗人为何亲近汉人,实在是窝在深山中的日子不好过,而且他们的处境比薛蟠说的更难,因为这里的土司根本不向着藏柳寨,于是几经思量才有了背靠大山的想法。
“薛兄,就当是我们合作的前提,我不问你们的真实身份,还附加给你们一个消息。这件事情绝不是两方势力的角逐,而是几方混斗。已经知道的就是京城的史家,那个刚刚死了三房的史家,就是与谷家合作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