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诠赶到建宁的时候,已是两天之后,要说两天之内其实能够发生许多的事情,而最重要的就是在圣意下达,必须以最快的速度查出到底问题出在哪一方,当郇昰又在福建境内的时候,这边的效率明显加快了不是一星半点。
“宋大人,可是把您可盼来了。”建宁的知府吴清连忙是迎了上去,“下官可是恭候多时了。”
宋诠进了府衙,没有看见郇昰的影子,他从薛蟠那里知道,两人行到了此地,好巧不巧地赶上了这个茶改案,“吴大人客气了,怎么不见三皇子?可是出去查案了?”
吴清心中一苦,那位爷真是不知道说他什么好,皇子他不是没有见过,这么敢往身上揽事的主还是头一遭,倒也是也不奇怪皇上为何独独把他派了出来。“三爷去查看那些收上来的茶叶的检验结果了,并且把其他的茶行的各类茶货也都分别抽取了一部分,进行了检测。三爷说这样的说,也能公布于众,不然这股人心惶惶也不知何时才能消退了。”
宋诠摸摸胡子,点点头,郇昰的这个方法不错,算是先人一步了,如此也算是防范于未然,省得大家疑心生暗鬼。就他们说话间的时候,郇昰已经从府衙边上的测试馆里头回来了,与宋诠相互问候之后,没有其他的言语,直接说起了这个案子。“那头的结果都是已经出来了,除了出事的那车茶之外,其他的具是,没有什么问题,而且都是品质不错的茶,其他各个茶店的茶叶还在检测之中,不过就目前得到的结果来说,应该是没有什么大碍的。宋大人,不知道有没有收到江南那边的消息,对着制茶作坊的检查怎么样了,有没有一个准确的结果?”
宋诠遗憾地摆摆手,江南那里的茶坊是已经被封了,制作这车茶叶的相关炒茶工也都是关押了起来,对着用具、用料等一系列的东西,都是在精细地查着,但是从江南到福建,从制茶到成品,加上路上的运输,其实时间上已经有了两个月的间隔,这足够把很多的痕迹给抹平了。
“那里还没有有用的消息,要说这事情是有人故意为之,偌大的一个茶坊也是人手繁杂,过了两个多月,现在想要一下子马上查清楚,还是有些困难的。我们这头的尸检结果加上毒检结果来看,这种毒算不得常见,但是也不罕见。倒是能够确定了这是在制茶的时候,混合进了含有毒性的草药所致的。虽然不知道为什么江南会出现这样的事情,但是源头不是在这里出卖的下家,而是在杭州的茗香坊。”
“三爷、宋大人,这现在最棘手的不是到底是谁下了毒,又为什么要下毒了,外头那帮子的买家可是闹了起来,大半都是同洋人做买卖的。”吴清刚刚收到了下面的急报,脸色就变得更差了。就在今早的时候,几十家茶商都涌入了建宁,他们大部分都是从泉州与福州来的,都是和西洋人或者高丽、东瀛人做着茶叶买卖的生意。也是交通不算通畅,消息传递的时间所限制,等他们收到这里除了茶毒一案消息的时候,已经迟上了好几日。要说那好事不出门坏事传千里呢,就在他们知道的时候,洋人们也都知道了,他们可不是语言不通的好糊弄的人,遇到了商贸上的事情可是精明着呢。
这样一来当下在泉州与福州就乱了起来,茶行没有等来建宁的货已经是心头急躁,那些有两家早早收到的也是被狠狠压低了价格,理由就是那里的东西品质上可能出现了问题。
“我丫丫个呸的,出个毛球的问题,要不然他们还敢买啊!”一个茶行的东家就差没有当场又摔了一个杯子了,“那群满肚子坏水的红毛子,就是看上去大大咧咧了一点,这有个风吹草动,反应比我们都厉害。”
“你就歇歇吧,省了那个骂人的力气,现在我们讨论的是怎么解决了这个问题!”另一位别是听上去不着急,其实是火都憋在了肚子里,看吧这脸上都气急火燎的出了泡了。
这些茶商们在得了信之后,马不停蹄地赶到了建宁,他们自是得到了报信,巡抚宋大人也是从延平府衙赶到了建宁,一众人都在当地最大的那个客栈里头等着,呈上了书信,就是盼望着能与上官见上一面,朝廷就这个事情要给出一个说法或者办法。
这不是茶改才刚刚实行,很多的事情还没有先例,要说民间以前也是做着这些生意的,但是他们毕竟是挂靠在了官府上面,如果有什么大事发生也是官家出面,然而才刚刚让民间自己做主了,就遇到了这样的事情,大家都是心中没有了底,不是不知道应该怎么办才好,而是没有能够下一个决断。
“各位,衙门来人了,请诸位过去一叙,到了府衙里头再详谈。”就在茶商们左顾右盼的时候,终于有了消息,大家可是立即动身了,这现在分分钟都是银子在流失,他们可是肉疼着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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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到了议事厅的时候,薛蟠也是来了,照理说这事情没有他掺和的份,薛家也没有直接做着茶叶生意这一块,但是吴清是知道他与郇昰、宋诠的关系,这个时候多个人出个点子也没有什么不好的。要知道这里现在担子最重的是宋诠,皇上可是指名让他要就着这个事情给出个解决的良方。
“诸位现在的情况,宋某也不和大家打马虎眼了,这下头的报告是出来了,毒应是在江南的制茶的时候就有了的,不过也就局限在那一车的茶叶里面,其他的具是没有什么问题的。”
“宋大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