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妹妹怎么样了,信上说病都好了,具体的情况是怎么说?”薛蟠看着嬷嬷把宝钗先抱回了屋子里头,到家的时候,她正睡觉着。
薛父摸了摸胡子,眼中虽有倦意,倒是掩盖不住对于宝钗病愈的欢喜,“可是好了,!那位太医在这方面可真是神了。一点的病根都没有落下,你妹妹啊,以后定能长得白白胖胖的。”
这句话让薛蟠瞬间掉了三根黑线,女儿家白净也就算了,胖真的好吗,现在可是比不上唐朝的时候了。却是知道这是薛父正高兴着,原先宝钗热症犯的时候,可是胃口差的很。
“爹娘也是累了,还是先用膳吧,旁的事情后面再说。”
用过了饭之后,薛父与薛蟠去了书房,说起了这小半年里头发生的一连串事情。
“孩儿给五哥送去了玻璃茶具,后来他给回了信,里头说着圣人也是觉得那个东西不错,也说了让孩儿多于宋先生学学。有关贾家的事情,也是五哥话里头透给我的。”薛蟠说的是年前郇昰来的一封信,里面多半都是聊着京城的风物,却是在末了的时候,说了他把玻璃壶具献给了父皇,他老人家对于蟠儿的感觉还是不错,让他好好与宋先生学学呢。
薛父听着敛去了表情,沏着茶沉默了一下,停顿了好一会,才看向薛蟠,“蟠儿,薛家最听命的那个,永远是圣上。”
“爹,我当然知道,我们只忠于皇上。”薛蟠自是明白薛父是反对站队的,只是现在是箭在弦上不得不发,“但是我们已经救了五哥,这事情下面又该怎么办,远着近着都落人的话柄。”
薛父叹了口气,这也是天意,偏偏卷到了这么个别人避之不及的皇储之争中,可别说当时不救郇昰会怎么样,要是被皇上知道了他们没能救起他的儿子,怕是更糟糕。关键是蟠儿以后是要入仕的,薛家在朝中没有什么靠得住的朋友,宋诠是蟠儿的师傅自是对他好的,可是他毕竟是老臣了。林家看着是亲近,但是江南这块地方就是个火山口,不知道林海能不能镇住。而王家还是不提了。
“你是怎么看的?”薛父倒是问起了薛蟠的看法,在他的眼中,自家小孩的眼力早就超越了很多的凡夫俗子,只是慧极必伤,也不知道日后会是什么样子。
如果郇昰还是郇昰,那么他来继承的话,必然是有好处的。薛蟠心里头的盘算可没有停下来过,他一直希望有了强有力的助力,可以让他放开了手脚干活,郇昰算是个心有沟壑,敢于创新、睁眼看世界的人了,关键是他不是一个弱者,而是心志坚定的人。“五哥许是这个时候,最适合的那位了。”
薛父看着薛蟠肯定的神情,最后还是点点头,“这官场上的事情,为父能帮你的实在是不多,却也是在这次七宝斋的事情里头知道,薛家不愿意争,也已经被人视为了眼中钉,钱财让人眼红。这玻璃壶的事情在一出,更是让薛家风头无两。我知道日后这般的事情怕是不少,你还是要当心着。”
这头话音才落下,龙椅上的那位就狠狠的摔了一下杯子。“你们查的都已经属实了?甄家的手伸的这么长!”
底下跪着的黑衣人虽是面无表情,却也承受着皇上的极大怒火,“回皇上,四年前那太医院里失窃的药,一半不知去了哪里,一半就是在甄家的探子发现了。
皇上深吸了一口气,好一个甄家,一定是甄家的老大干的事情,亏得朕下江南的时候,还是他们接待的,居然敢把手伸到宫里头来,盗窃的还是大内的秘药,这要是给谁用了一点,那还了得,不是能一下子看出个原委来的东西。“知不知道他是打算给谁用!”
暗卫的语气不自觉的颤抖了一下,“甄家这次的生意没能做成,后来大家都说薛家的山海阁才是领头的人物,他们可是发明新鲜的东西,别人不过跟在后头拾人牙慧。七宝斋想要独大的事情可是不行了。”
“所以,这是给薛老大用的。这就是朕的老臣啊!”皇上眼睛闭了起来,当初甄家可是算得上是他的奶娘家的关系,这会子掺和到了他儿子的事情里头也就算了,他最不容许的就是暗下杀手,等再睁开已是有了杀意,“既然他那么喜欢,不如成全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