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长王芳从门外走了进来,含着笑说:
“廖凯,刚才手术很成功呀,对了你们两刚才再聊什么呢?我没打扰到你们吧?”
“没有我们只是随便聊聊工作上的事情,连长有这什么指示吗?”廖凯顺便问了一声。
“没有,对了如果你愿意待会可以和我一起到团部去一下那里有个会要开。当然不是涉嫌到一些密密的会意,可以带连中的战士参加的,槐花你去吗?”王芳问了一声槐花,
“我去不了,接下来还有几个伤员要护理呢?”
“好吧,那就算了,下次吧!”说完三个人分头离开了那间土房子。
后半夜槐花才得以躺倒床上,他没有丝毫的睡意,他想起了小虎,想到了那天在训练场上他如何摔倒李二柱的场景,一想到那时的场景她都偷着乐,心想臭小子什么时候也学会了耍心眼了,嗯!虎头虎脑的还不笨看来。听说最近他又弄出了习字社,整得全团都在向他学习,有时候卫生连的小姑娘到处打听王小虎是谁。每当听到这些她心里都美美的,自己也不知道为什么?难道仅仅是因为他是自己的弟弟?槐花从一次次地问自己。与此同时还有另外一个眼神时刻在困扰着自己,那就是廖凯的眼神,一个在手术台上令她高高敬仰的人。他的心思她不可能没有察觉。但是她不可能去触碰那道红线的,廖凯是大城市正规医药大学毕业的高材生,只是为了追求自己的信仰,只是为了让自己的所学能够救治更多的病人才加入到他们当中来的。她与他之间有遥不可及的距离,所以她要努力地走出他的视线。
在去往团部的路上,王芳看出来廖凯一脸失落的样子。于是她张口就说:
“怎么你是不是看上我们护理组的王槐花了?”王芳看着廖凯问道。
“不要逃避,是就是,不是就不是,要有个军人的风范,我可不喜欢拖泥带水的,怎么样?给我一个明确的回答吧!”王芳语气果断。
“是的!我欣赏她的自然,大方,不落俗套,淳朴乐观能够善解人意等等。王姨,我真的好喜欢她,特别是这段时间这种感觉越来越强烈,每次看到她时这种感觉总是会不由自主地表现出来。”廖凯的妈妈和王芳是早年间的同学,所以在私下里廖凯一直都叫王芳为王姨。廖凯说出了自己的心里话。
“你的心情我能够理解,虽然是新社会了你们都接受了新的思想,但是有时追求一个人不是靠一时冲动盲目动情的。你了解槐花的过去、现在、和她将来的方向吗?你问过自己是否已经做好了充足的准备了吗?你认为你的父亲和母亲能否会接受这样一个女孩子吗?”
王芳停顿了一下继续说:
“据我所知槐花可是个苦命的孩子。按道理说她应该算是一个孤儿,只是被一个好心人家捡到了然后经过细心呵护给养大了的。同时她还有个和她命运几乎一样的弟弟,就是现在全团都知晓的那个叫做王小虎的新战士。我觉得王槐花是个力争上进的女孩子,同时也是一个对自己认知非常清楚的女孩子,她知道自己要的是什么。所以要想走进她的世界不是一朝一夕的事情。还有当前部队里其实不提倡新式恋爱的,毕竟大战在即谁都不知道明天自己会发生什么,所以你还是要多为自己也多为别人细心考虑考虑。”王芳不无关爱地说着。
廖凯对于王芳的一字一句都听进了耳朵,他懂得王芳对自己的关爱,可问题是现在自己已经完完全全是一个能够独立思考问题的成年人了。至于王芳的建言他都考虑到了,他也曾暗自想说服自己放弃这种念头,但是这种感觉来得太汹涌了,他发觉自己有意识地想挡都挡不住。最终他只能以,“知道了,你放心吧。”这样不痛不痒的回答来敷衍王芳。
接下来廖凯假借着各种借口想靠近槐花,没有别的目的,只是想能和她单独地多说说话而已,但是槐花都一一刻意地给避开了。槐花知道无论从哪方面来说他们之间都相距太遥远了,而且这道鸿沟明显是越不过去的,与其耗费那么多精力还到不如当断必断了。王槐花坚持着自己的主见。
时至浓冬,这江北的气温寒冷又潮湿,南下的大军没有唐突地一味地向前进攻。一匹马一样长距离地奔袭鏖战总会有疲倦的时候,它需要休整,通过休整来重新养精蓄锐以备再战。农家有句谚语说得好,磨刀不耽砍柴功说的就是这个道理。一支军队和一匹马一样如出一辙。
江城市的市政厅里,已经是深夜了但是依然还亮着灯。石林伏在案桌上认真地看着手边的各种各样的资料,时钟开始敲响后夜一点的钟声了。可是石林依然毫无困意。他轻轻喝了一口茶,但是茶水都已经凉了。紫青也还没睡,她赶紧走过来重新给续上热水。
“紫青你怎么还没睡呀!不是都跟你说过了吗,不要在这儿陪我了,赶紧睡去,我这还有点事,等处理完了说不准就在这沙发上迷糊一阵就行了。别再管我了,去吧。”石林催促着紫青。
“你也赶紧休息吧,别再这样没日没夜的干下去了,长久下来早晚会把自己身体给折腾出病来不可。到时在想工作可就晚了,没了好的身体就是给组织拖后腿,你这样拔苗助长式的工作其实就是在损耗党的肌体,偷盗党的财富。”紫青上纲上线地批评起石林来。
“以你这么一说问题变得好严重,我岂不成了党的罪人了。好吧就听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