熟悉的寒意通过泉水浸满全身,箫聆风猛地呛了好几口泉水,肺腑早已积满了血泡,随着嘴唇的开合不断吐出,顷刻间就将周遭的泉水染上了妖艳的血红。

意识到大限或将至的箫聆风在水中奋力地睁开了双眸,如墨般的瞳孔隐约折射水中粼粼的波光,一头乌发在水中散落开,如同海藻般茂密。

身体随波逐流越沉越深,箫聆风还更宁愿就此沉沉睡去,也好比丧命在那蛟鳄的血口之下,疲倦地闭上眼,他的脑海中却浮现出一个面容模糊的女子的笑脸

“箫聆风,要记得约定哦”

身体陡然一震,箫聆风只觉丹田处有着灼热的疼痛感,一下子将他的意识拉回,身体的力气也逐渐回归,顾不上是回光返照还是其它原因,伸手便想往上游。

然而已是来不及,那蛟鳄早在箫聆风被甩入水中之时,便回身跃入水中,只是它在岸上实在行动受阻,这才费了一番功夫才潜回水中。

在岸上箫聆风就不是蛟鳄的对手了,更何况是在这水域中?简直就是蛟鳄的网中物。

那蛟鳄的身体巨大到可怕,这数十丈宽长的泉谷对于它来说就是个嬉戏的水池,来回自如。

本就可怖的头颅在幽深的水中更显狰狞,只那血盆大口,就可将箫聆风完整的吞含进去。

蛟鳄到了水中,那股狂躁也就慢慢消失,它天生就是个优秀的捕食者,比起直接将猎物吞噬啃尽,它更喜欢欣赏到猎物临死前的发自对死亡的恐惧以及对自己无能的痛恨,那股不安的情绪作为下饭菜,简直是太合适了。

所以它此时并不急着将箫聆风直接吞噬,而是张开了鳄口,巨大的空洞引起了泉水的漩涡,这一招常常会令猎物在深水挤压中感到肺腑扭曲,痛苦不堪。

箫聆风顺流而上,越是靠近旋流中心,水波就越为平稳,屏息绕到离鳄口仅两尺距离之处,身姿轻巧在水中犹如人鱼之姿,由于离得足够近,箫聆风甚至能看到它牙缝处的残渣,转身顺流,避过那鳄口,拾起右臂,趁蛟鳄未反应过来之际,手中的匕首狠狠地扎向蛟鳄的右眼。

一股黄浓从蛟鳄的右眼处pēn_shè而出,秽染了整片泉水,清澈的泉水立马泛黄,散发了熏天的腥臭。

蛟鳄吃痛,狂躁的大吼,泉水翻滚,连天水雾。它万万没想到这垂死的修士竟然还有如此力气反抗,甚至是在自己霸域内的水中,愤怒不已地甩动身体,搅起了冲天泉涡,甚至将水域从中心分隔开。这倒是缓解了箫聆风憋气不足的困境,大口地吐出好几口浊气,胸口总算是舒畅许多,好在他水性甚好

箫聆风原想借势上岸,不成想此遭彻底激怒了蛟鳄,逃生已是登天难事,腹部的灼痛感不减反增,这下便被狠狠地甩落到泉底。

急剧变化的水压使得他耳膜被震破,眼珠也被迸裂出眼眶,留下黑洞洞的两个窟窿,七窍流出的血水很快就被污浊的泉水吸纳入内,水势趁机卷入体内,如利刃般将其五脏六腑搅散一一一

“这具身体,果然不行啊...”

一道惊天暴雷划过天际,笔直的劈入这千丈悬崖之下的深渊幽泉

箫聆风一惊,从濒死的幻象中清醒过来,天雷照亮了整片暗泉,如同白昼。箫聆风看到了泉底不远出,有处地方幽幽发着微弱的光芒,并未多想,便用尽余力,往其游去。

再说那蛟鳄,原本右眼被一个人界修士给毫无防备的刺瞎已是令它感到奇耻大辱,愤怒不已。早已失去理智的它甚至忘记了自己身处的环境,与那个必须死守的‘秘密’,将暗泉搅得如此天翻地覆,想必是惊动了‘那位’了,才会下降天雷,以示惩戒。

旧伤未愈,又添新伤,尤其是这天雷炸伤,想必修为又去了一大半,思及此,蛟鳄拖着伤躯,静静的躲入自己在泉下边壁铸造的洞府,窝在掠夺而来的灵石铺集而成的兽床上疗伤,仅存的左眼投射出恶毒的光芒,想必那小子早已葬身泉涡了,也算是稍微缓和了一下心头之恨。

箫聆风顺势往幽光的方向游去,发现竟然是泉底有一个双鱼模样的小洞,那幽光就是从这洞口之处发出的。

游身上前,细细查看,发现这洞口竟如胶状之物,只留余光,难以探察其中。

箫聆风莫名觉得这洞口形状有些熟悉,就如同...

然而此时已经是胸口憋闷,难以维持,不再作思索,箫聆风扯下腰间佩戴的玉佩,往洞口一按,竟然刚好契合,泉底发出轰鸣的闷响,在水中听得并不真切。

随即洞口就撕裂出可容纳一人的间隙,箫聆风握住玉佩,游入进去

只是他没有察觉,身后的裂口逐渐合拢,就连那幽洞,都已闭合,泉底平合,就如同从未有裂缝存在过

箫聆风发现这洞口处竟然是一团胶状的透明之物,但是却呼吸自如,行动也不受限制

看来这不是个简单的泉洞,而是被布下结界的人为洞府,这种结界看似无害,但是如果强行闯入,只怕会被纠缠致死,只是为何会存在这幽泉之下?又是何人所筑?又为何开启这结界的钥匙竟是自己身上自幼便佩戴的玉佩?

诸多疑问扑面而来,然而箫聆风却无法分神去多想,虽然之前在于蛟鳄对峙之时,身上的伤口不知为何不再作痛,但是此时神经稍微松弛下来,新伤加旧痛就全部袭来,令他承受不住跪倒在地,呕出鲜血。

就地打坐,稍作调息,强撑起身,箫聆风总算是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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