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蓝澜的一番话,司煌和司璟墨沉默。
御书房很安静。
许久,司璟墨开口,“你千不该,万不该,不该伤害无辜的人!沛宁是你一手带大的,作为母亲,你怎么可以对她如此残忍?”
“残忍?呵呵!”蓝澜冷笑,“你们只看得到本宫对她残忍,又可知道,明明厌恶她,却要将她养大,这对本宫来说有多残忍?!!”
“沛宁是无辜的!”司璟墨沉声道。
“那又如何?本宫何尝不无辜?本宫不曾伤害谁,却每天都过得痛苦,既然如此,又何必伪装善良?你们一个个都背弃本宫,是你们对不起本宫!”
司璟墨神色复杂,沉声道,“现在的你,简直是非不分!冥顽不灵!”
“本宫没有是非不分!本宫没有错,错的是你们!”
“皇后,你入宫的时候,朕已经有了贵妃,贤妃,还有其他妃嫔,从那个时候,你就应该明白,朕不会只有你一个女人。”司煌沉声道。
蓝澜苦涩一笑,“是啊,早该明白的。”
却犯了傻,因为他一句,他的心是属于她的,傻傻的沦陷。
她入宫头一年,他大多数时候都来她这里,每天蜜里调油,让她觉得很幸福。
然后,当他来的次数少了,她开始患得患失,开始痛苦,自此一直在痛苦的边缘徘徊……
得到过,体会过那甜蜜的滋味,不再甜蜜的时候,才知道想起他的时候心有多疼。
学着忍受,学着接受,学着习惯,然后压抑着,默默的痛苦着,直到第二个孩子的离开……
当他急匆匆赶来,身上带着别的女人的味道,让她彻底奔溃。
嫁给帝王,爱上帝王,注定这一生都是可悲的。
她的爱消亡了,她只能爱自己的孩子,倾注了全部的心力。
她一直觉得只有孩子是完全属于她的,只有孩子不会背弃她,到头来,孩子也离她越来越远。
他们都来责怪她,都觉得她有错,呵呵……
“沛宁说的是真的,臣妾与长公主合谋算计霍家两位小姐,沛宁身上的伤也是臣妾让人弄的,皇上若要惩罚臣妾,臣妾认罚,无话可说。”
司煌抿唇,眸光沉沉,“皇后既然认罪,那就回宫反思吧。自此,没有朕的允许,不许踏出圣宁宫一步。圣宁宫的宫人,朕会全部换掉。”
“臣妾,谢皇上从轻发落!”
蓝澜神色淡漠,转身离去,她的背影挺直透着几分傲然。
“沛宁也下去吧,传太医诊治,以后受了委屈,不要憋在心里,直接来告诉父皇。”司煌沉声道。
“谢父皇!”
司沛宁离去。
御书房里,只剩下司煌和司璟墨父子二人。
“你母后变成今天这样,朕也有错。”司煌叹息道。
司璟墨心情复杂,男人三妻四妾很正常,尤其一国之君,三宫六院是祖制,他的父皇,礼法上来说,没有做错什么。
而他的母后,身为一国之母,礼法上来说,善妒是大忌。
从情理上来说,母后最大的错,就是爱上了不该爱的人,渐渐扭曲了一颗心。
他的父皇,是明君,是一个好父亲,却没能成为一个人的好丈夫。
人无完人,他无法苛责。
“父皇,儿臣只想娶瑜白,这一生,只想要瑜白一人。”
司煌皱眉,“璟墨,不要忘了你的身份。”
“儿臣记得,可儿臣心里容不下别人,就认瑜白这一个。”
“这是不可取的!朕明着告诉你,朕属意你为储君,你会有侧妃,会有良娣!”司煌沉声道。
“儿臣只想要瑜白。”
司煌面色微沉,“你心里有她就可以了!男人,尤其是储君,不能成天想着儿女情长,目光要长远,要考虑家国天下!”
“父皇治理天下,靠的是睡女人吗?”
“胡说!”司煌呵斥。
“既然不是,那女人和天下之间并不矛盾。父皇治理天下的同时,要费心应对不同的女人,不觉得很分心?儿臣若只有一个女人,只需应对一个,将会有更多的心思放在国事上。”
“歪理!身为皇储,开枝散叶是大事!还有,需要用女人平衡朝中势力……”
“那还是说,治理天下得靠女人?”
司煌的脸黑了,“你非要跟朕抬杠是不是?”
“儿臣不敢!”
“朕看你没什么不敢的!”
“……”
“钦天监那边,已经选了一个吉日,十月初十,你和霍瑜白大婚!大婚以后,朕会替你选两个侧妃!”司煌沉声道。
司璟墨头痛,君命不可违啊,“父皇,您这么做,可能您的儿媳妇和孙子会跑掉。”
司煌皱眉,“什么意思?”
“瑜白说了,儿臣要敢纳妾,她就换一个男人,不稀罕儿臣。”
司煌黑脸,“荒唐!”
“儿臣说的是认真的,其实一开始,瑜白根本就不想嫁给儿臣,是儿臣死乞白赖的纠缠她,又答应不纳妾,她才愿意跟儿臣在一起的。”
司煌脸色更难看了,“你有什么不好的?她还不想嫁给你?”
“父皇,瑜白不是那种肤浅的女人,她不看重儿臣的身份地位金钱,她看中的是儿臣这个人,还有儿臣对她的一颗真心。
若是儿臣变心了,她肯定不会像母后那样自己伤心难过,她绝对一脚把儿臣踹了,带着儿子另寻新欢。”
“她敢!”司煌火大。
“她还真敢,她是祺祺的娘,若是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