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景欢看着阎璟睿这副言之凿凿,确信可据的尊容,硬生生地将自己心里冒出的火气,下压。
“你能不能严肃一点?”郁怒中裹挟着无奈,心甘情愿的妥协顺着她的嘤咛,淌了出来。
一旁的徐筱筱竖起耳朵,心里更是再一次地对阎璟睿刷新了印象。
可以啊。
她和容景欢相识多年,还未曾是瞧见过容景欢什么时候对于家人以外的人,表露出如此娇憨的小女儿样!这也着实是一桩惊奇的事情了。
阎璟睿挑眉,粗砺的指腹划过容景欢那张如同剥了壳的水煮蛋的脸,沉声,嘶哑,“夫人,为夫对于你,从来都是真话。”
而在三爷脸上浮现的神色,确实也是容景欢要求的严肃。
只是……此个严肃和容景欢心里幻想的严肃,还是差了一个十万八千里。
于是,她不吭声。
“夫人,嗯?这是对于为夫的三好,不满意?”
阎璟睿勾起嘴角,毫不吝啬地彰显着他自己的帅气,同时也是丝毫不顾忌自己对面的某一对几乎是要迸发出利箭的眼眸。
肾好。
活好。
脑子好。
三爷的三好就像是被施法了一般,盘旋在容景欢的脑中,时间久了,则像是垃圾处理站上空不知疲倦的苍蝇。
“阎璟睿!适可而止!”
因而,三爷委屈不已,“景景,这是你让为夫说的‘三好男人’,我只是按照你的意思如实回答,不敢对上级有任何的隐瞒。”
那回答,铿锵有力,义正词严。
容景欢怒不可遏,借着一股巧力,挥开阎璟睿的身躯,小跑到容朔的跟前,“父亲,阎璟睿他欺负我!”
而容爷却罕见地连眼皮子都不抬,拥着自己的娇妻,“是你自己找的男人。”
……
亲爹啊!
“所以你不帮我咯?”这回,容景欢一不做二不休,就连一句亲切感倍棒的“父亲大人”都不愿意喊了,直接就拉下嘴角喊出了声。
“嗯哼~”
容朔揉搓着傅青葙的手,从鼻腔里出气。显然,容爷是间接地打心里认同容景欢所说的话。
说好的如同仇人相见,分外眼红呢?
容景欢表示她自己突然间看不明白容朔这个人。
真是奇了怪了,这人的心,怎么会说变就变,还不带转弯的!
“诶呀,朔,东西就先交给小欢吧。”傅青葙靠着容朔的胸膛,莞尔一笑,如果忽略了傅青葙斜倚着身子的样子,那周身的风度,还就是一个十足的大家闺秀的样儿。
只可惜了,半个身子都撑在容朔身上的她,着实是和大家闺秀,沾不上边。
不过,容景欢还是对于傅青葙女士口中的东西,更加地感兴趣。
而一旁的阎璟睿也是紧绷着自己的身子,探着脑袋。
一来吧,自己突然被小媳妇儿推开,三爷的心里本就是有些郁结。二来嘛,三爷自己也说不清楚自己心里没有由头的紧张是因为什么。
大概是现在即将要动作的主人公是他此生的岳父大人吧。
容朔接着又是一哼唧,陡然间拂了面色,但他手底下的动作却还是积极地响应了傅青葙。
在场的唯有徐筱筱看得分明。
于是,徐筱筱落在阎璟睿身上的目光更是五花八门的色彩。
阎三爷自然是窥见了徐筱筱这时候对于他的打量。
来者不善。
虽说身为异性,但是徐筱筱的目光真的是让他品察不出半分的妖娆,尽管徐筱筱本身就是一个极具风情的女子。
因为三爷既觉察到了徐筱筱的目光以后,他的心里则是生出了几分的恐慌。
是了,正是恐慌无误。
三爷自认为自己的心理素质也还算过关。至少,摆放在蓟市和人做一番比较,他是绝对可以争个上游。
但……现在。
过去,三爷还从来不知道,居然是有人可以将探究,震怒,怀疑,以至于是欣赏和不舍的情绪全部一股脑儿地迸发出来。
果真,聚千院还就是蓟市的风水宝地。
徐筱筱这位从那里面出来的女子还真就是不容小觑。
也是自然,阎璟睿绝对是没有忽略了徐筱筱的这番变化是从傅青葙开口以后,才产生的。
故此,三爷的心里更是对于傅青葙所指的东西,更加地好奇。
偏生容朔就好像是铁了心的要和他作对一样,说到底,也不过就是从兜里掏一个东西罢了。向来都雷厉风行的容朔,居然还就唱出了一曲期期艾艾的《长亭送别》。
什么?!
这究竟是一个什么玩意儿。
容景欢表示她自己是真的弄不明白容朔这个人。
突然,正当容景欢侧头,不去看容朔的时候,她则是听见了一声沉闷的哭声。
那断断续续,又不听地散发着一股子的哀怨与忧愁的声音,还的确就是从容爷那,发出来的。
这个,容景欢绝对是没有听错。
“父亲?”
于是,容景欢试探性地开口,但她却不料,一直以来都是以她的意愿为主的容朔,是让她吃了一回闭门羹。
……
所以,现在到底是在闹哪样?
不过,这厢堵着了,可那又如何,不碍事。容景欢立马地就将自己的方向对准了傅青葙,然后不疾不徐地开口,“母亲,您是要让父亲,拿什么东西?”
傅青葙回以容景欢一个慈爱又祥和的微笑,“等你父亲拿出来,就知道了。”
得。看来这是要拿她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