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彦家大公子,彦远铮是自小和容华一起长大的,可以说这两人是从他们穿开裆裤的时候就已经认识了。再加上这两人年龄相仿,他们之间从来都不缺少聊天的话题,久而久之,成为了关系很铁的兄弟,也是一件再自然不过的事情。
可是这些,在傅青葙的心中,并不是能够成为容华他肆无忌惮,口无遮拦的理由。
“臭小子,怎么说话的?”
傅青葙的心里有一团越演越烈的怒火,气急攻心,怒火中烧,直接就顺了容朔的口也跟着嗔骂一句“臭小子”。
不过,和容朔不一样的地方那便就是在于,傅青葙这会儿当真就是气着了。
彦远铮可以说是傅青葙带大的。
一来是因为自从傅青葙生了孩子在家以后,平常的日子除了摆弄她的草药以外,那便就是照顾自家的儿子和丈夫,彼时,容景欢那丫头尚且还不知道在哪呢。
而彦远铮又是比容华大了没有多少日子。可……彦远铮自小就没有了母亲,想想彦圣一个糟老头子,他怎么还能够带好孩子呢?
而也因此的,傅青葙素来就是对于彦远铮更为地偏爱一些。
这会儿的功夫,竟然从自家儿子的口中听见了指责彦远铮不好的地方,傅青葙能不生气的嘛。
“难不成……铮哥他真的不行吗?”
容华面露惊悚,一派难以置信的样子,此时此刻便就是活灵活现地在他的面庞上演绎着。
与此同时,容华更是直接就从柔软的沙发上蹦了起来,一跃三尺高,故意以极其夸张的姿态哆嗦着自己的双臂两腿的,浮夸的动作已经将他的内心的活动,暴露了干干净净。
语毕,容华的脑门儿就被傅青葙狠狠地敲打了一下。
“荒谬!”傅青葙正色道,“远铮那孩子身体硬朗着呢。胡说八道什么呢。”
硬朗?
容华表示他对于这个形容很不满意。要说彦远铮的身体很硬,很结实,他容华,作为一个多次和彦远铮对战的人来说,那是最有发言权的。
只是彦远铮那厮是否朗澈,可就是一个未解的谜了。至少他在容华的心目中,可是一个玉面孤狼。看那外表,确确实实是一个好生相貌的公子爷,但内里的心啊,黑得发亮。
“母亲大人,是谁家的姑娘那么倒霉,栽在了我铮哥的手里?”
容华的眼眸里熠耀生辉,闪烁着眼睛仿佛就是在说,‘嗯,快和我说,快和我说,我好去给那姑娘一份厚礼。毕竟啊,跟着我铮哥可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那是,身心皆疲的大事!’
此话一出,这容二公子的脑门儿便就又是吃了傅青葙一记。
“容华,你这脑子什么时候竟然如此地不堪了呢?”
傅青葙蹙起眉头,看着容华的眼神中充满了一种难言的“恨铁不成钢”的忿然。
而一旁端坐着的容朔也不嫌火大的,使劲地往这熊熊烈火之中添倒了一大桶的油。容朔道,“容华,你怎么能够惹你母亲生气呢?”
要说容朔唯一收敛的地方,那便就是在于这一回他并没有说一句,“我老婆”,而是一句“你母亲”。
可事实上,这句话起到的效果和先前的并不存在着什么太大的差别。
容华只觉得自己的脑门儿都快要炸裂。或许是因为他在短短的时间内,被傅青葙敲打了两次的原因,又或者是因为他听了他尊敬的父亲大人的话语,心烦意乱到想要给自己洗一个胃。
毕竟,狗粮吃多了,是会害身体的。
“我不堪?”
容华手指着自己的鼻子,不可置信。
他哪怕不是一个光风霁月的仙谪一般的人物,那好歹也是称得上是一个翩翩公子的吧。什么时候,一个温润的公子居然还就是不堪了呢。
不堪?
他容华居然是会在有生之年和“不堪”这样劣劣狼藉的字眼儿扯上了关系?这不是在搞笑的嘛。
“知道就好。”
很显然,傅青葙再次发话的时候,便就是自发地将容华的这一句带着强烈猜测意味的话语给折腾出了肯定的味道。就是不堪,着实让人望而却步啊。
“我……诶!”
罢了。
让他真的顶着容爷凶狠的眼光,他觉得啊,他也是根本就不能够说出什么。他哪里是有这个胆子啊。
“好了。”容华垂头丧气,“母亲大人,那烦请您自己说说,我铮哥的媳妇儿长什么样?好让您这个不堪的儿子开开眼。”
此话一出,一旁老神在在的容朔痛苦不堪地别开了眼睛。他,容朔,好歹的也是一个响当当的大人物,怎么地就会有一个这样破罐子破摔的臭小子呢。
说他不堪,还就承认了呢。
真是不知羞耻!出去,可千万不要说是他容朔的亲儿子,他嫌丢脸!
而话语钻进了傅青葙的耳朵里,那可就是真真切切的无可奈何。
她平时看看自己这个儿子还挺正常的呀,怎么到了关键时刻居然就是怂了呢?她不过就是好端端的,再正常不过地提及了“儿媳妇”几个字罢了,容华这个臭小子居然就给她拉扯到了彦远铮那孩子的身上去!
这件事情和远铮他有什么关系?
硬生生地将她的儿媳妇掰到远铮的身上,都是凑不成对的呀。
诶!
一声连绵的哀叹就时响起。
傅青葙愁眉不展,满面忧容,“我的亲儿子呐,你母亲我说的是你媳妇儿哎!”
容华愣了。
容华痴了,傻了,